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無法想象眼前這古怪到違和的畫麵。
明明這是傾儘繁華之地,卻又獨立設置的天宮模樣。
當然沒有人見過天宮是什麼樣子。
可這些人極儘所能的將這裡設立成了天宮之所。
是迷惑彆人,還是在欺騙自己?
燕綰看向那名天君,距離有些遠,所以,她無法看清那名天君的模樣。
但那氣質中,卻有著一股子超凡脫俗之感。
簡直令人太過意外了。
燕綰眸光變換了片刻,若是她猜的不錯,那個人應該是她的叔父?
就在這時,隻聽到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走了過去,嬌軟的聲音道“臣妾參見天君。”
那男子並未表現出什麼親熱來,仿佛已經拋卻了七情六欲一般。
“何事?”
男子聲音有些縹緲的。
他隻仰望著上方那高遠的夜空,就好像是隨時等待著飛升一般。
然而接下來的一切都顛覆了燕綰的想象。
沒想到上方竟然真的順下來一道梯子。
在周圍的燈火的襯托下,那長長的梯子,竟然真的從天空中順下來的。
燕綰的雙眼中,再也難以平靜,滿是錯愕的看著那梯子。
那名天君竟然就那麼的向上攀爬而上。
天君攀爬,下方的那些仙人則指揮著人扯開了寬寬長長的淩綢在下方。
那模樣像是已經習慣了,是要接住上去的天君。
果然,沒有片刻,那天君竟然從半截跌落了下來。
眾人不慌不忙的很準確的接住了天君。
天君從綢布上下來,那神情很是沮喪。
誰都看的出來。
那名婦人當即安慰,“天君,等國師和天師再測算好吉日吉時,我們再來,您莫要……”
天君打扮的男子抬起手擺了擺,“無妨,若是如此容易成仙,天宮豈不是都裝不下了?”
眾人又是齊聲恭送雲雲。
天梯竟然奇跡般的縮了回去。
這樣的奇景,這些人仿佛都已經習以為常了,絲毫沒有驚訝。
燕綰一臉懵逼的看著上方。
而同時那明明通明的燈火齊刷刷的都滅了。。
隻剩下微弱的光火,一下就和普通的宮殿沒有什麼區彆了。
燕綰搓了把臉,再不停留,直接飛身而起,往宮外方向躍去。
漆黑的夜空下,那少女猶如一隻飛燕般的消失在宮廷之中。
回到臨家的時候,臨家的人都沒有睡下。
燕徊和燕楚竟然跪在院子裡,耷拉著腦袋,看著好不沮喪。
燕綰緩步走進院子裡,看著無力人影綽綽的,她走到兩個兄長身邊蹲下身,小聲道:大哥二哥啊,你們又做了什麼事?
這樣的畫麵,在靈虛穀的時候也是少的。
但不是沒有過。
所以燕綰才會如此問。
兩個人驟然聽到妹妹的聲音如同受驚的兔子般一個高蹦了起來。
轉而,滿麵歡喜的就跑進了無力,“爹娘,小舅舅,妹妹回來了……”
燕綰“……”
不等燕綰進門,迎麵就碰到了她爹。
他爹那眼神很嚇人,“跪著。”
燕綰撒嬌“爹……”
“跪下!”
燕綰見她爹是真的怒了。
也是真的沒有情麵可講,她扁扁嘴,便也就省了繼續撒嬌賣萌了,直接就跪在了台階下。
燕少淳的目光卻是看著燕綰身後的方向。
燕綰微微側頭,看到一抹玄色的衣角,頓時心裡一跳。
果然,就聽到身後傳來男子溫潤又不失恭謹的聲音,“是非情處置不當,請燕叔叔責罰。”
燕少淳負手站在台階上,目光幽深難測的看著台階下的男子。
果然是一代帝王,這帝王的威壓壓下來,不是誰都能承受的起的。
寧非情雖然不懼,可被帝王這犀利的眼神,也看的有些不自在,隻頃刻間,便撩衣襟跪在了地上。
燕少淳眸光深沉的又看了片刻,轉身進了裡麵。
燕大燕小二兩個人規矩的垂手立在娘親麵前聽訓。
臨千初正好說完了兒子,瞥了一眼燕少淳。
燕少淳掃了兩個兒子一眼,“下次知道該如何做了?”
燕徊和燕小二齊聲道“再不做逃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