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中的張氏被嚇得驚醒,一下跟著趴在了地上。
抬眼看去時,借著從窗口處散發出來的微弱光線,看到不遠處趴在一個光溜溜的人。
再看,身上狼藉,滿是青紫。
她先是驚愕,轉而,才認出來,竟然是袁清漪。
“清漪?清漪……”張氏頓時就爬了過去。
袁清漪本就初經人事,又被近乎淩虐的折騰了兩個多時辰,又被窗子撞了這麼一下哪裡受得了?
張氏又驚又嚇之下哭了起來,“清漪清漪啊,你怎麼了?你可不要嚇為娘啊……”
過了半晌,腳步聲踱到她的旁邊。
張氏淚眼朦朧的仰頭,看到的是國師那張冰凍三尺的臉,嚇得頓時跪伏在了地上。
湯紅觴一腳就將張氏踹飛了出去,陰鬱的開口道“你不是說她被臨千初給下毒了嗎?這就是她被下毒的樣子?賤人,竟然敢算計我?”
張氏被驚駭的跪地砰砰磕頭求饒,根本就顧不得被他那一腳踹的疼痛。
“不是的,沒有啊,就算給奴家十個膽子,奴家也不敢算計國師您啊,奴家是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求國師明鑒啊,奴家看到女兒那般痛苦,就和突然如發病了似的,所以就去請您了……”
湯紅觴聽著聽著眯起了眼睛,難道是自己誤會了?
若是一般人早就坦白了。
現在,他逃避的想,可能是他真的誤會了,想多了,所以才會這般的。
張氏偷偷看了國師一眼,見他好似聽進去了,頓時再接再厲的解釋道“奴家和那命苦的女兒已經得了您的庇護,怎麼能恩將仇報呢?她已經成為了您的通房,您隨時都可以要她,奴家哪裡還會多此一舉的算計您,那還是人麼?”
湯紅觴經她這麼一說,登時覺得是這麼回事,也有道理,可能是自己誤會了她們。
他的目光轉向腳邊的袁清漪的身上,有些慘不忍睹,他皺了下眉頭。
再看被窗欞刮傷而血跡斑斑,實在有些淒慘了些。
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他的父親,他父親對母親的無情幾乎成為了他的心魔。
導致即便心狠手辣的他,心裡又有那麼一絲矛盾的心軟。
抱起了袁清漪就進了門。
放到房裡之後,什麼也沒有說就走了出來。
張氏還跪在地上沒敢起來。
湯紅觴走過她身邊的時候,毫無情緒的吩咐一聲,“給她上些藥。”
說完便離開了。
張氏等他的腳步聲遠去,直到聽不見了,才虛脫般的倒在了地上。
大口大口的喘氣,這簡直就是劫後餘生啊。
不過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半晌才爬起來拖著沉重的腳步進了屋裡。
儘管窗戶破碎了,可房裡還彌漫著歡好的氣息。
她走到床榻邊上,看到袁清漪倒是被蓋好了被子,麵色慘白如鬼,頭發散亂的鋪陳在枕頭上,明顯還在昏迷著。
張氏撫了撫胸口,這一關總算過去了,隻希望袁清漪能一次就中,懷上身孕,若是再一舉得男,那就更妙了。
張氏還指望袁清漪,儘管嫌棄欲嘔,可也不得不伺候袁清漪。
又半夜三更的洗洗涮涮又跑前跑後,隨後又去找管家要了傷藥,一直忙忙叨叨的快要到天明了,她才得以歇息片刻。
袁清漪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先是迷茫了一陣子,隨後才徹底的清醒過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張氏也是劫後餘生啊。
兩個人一時隻感到頓時抱頭痛哭了一陣子。
張氏為了讓袁清漪心裡平衡一些,還褪了褲子給她看看大腿上被湯紅觴給踹出來的血印子。
袁清漪看到那樣子,的確好受了一些。
張氏提上褲子道“所以,天下沒有啥掉餡餅的事,我們母女倆受點皮肉苦不算什麼,雖是驚險些,可結果到底是好的,後麵就看你爭不爭氣了。”
袁清漪沒有得償所願的欣喜,反而滿麵都是恨意,“現在我們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了。”
“女兒你這是何意?”張氏滿麵驚訝。
袁清漪顧不得羞澀了,就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張氏聽了震驚非常,“你是說國師他心裡裝著的是你那個大姨母?”
“沒錯,我聽的真真的,我那個好大姨母果然是我的仇人,不但害了我,還和我爭國師大人,簡直可惡。”袁清漪說著,滿心的恨意令她的那雙眼睛都起了紅血絲。
張氏眼神亂轉個不停。
袁清漪回神就見張氏這般,頓時皺眉“母親在想什麼?”
張氏的臉上全是惡毒之色,“女兒啊,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可以借刀殺人,坐山觀虎鬥了。”
袁清漪沒明白,“到底如何借刀殺人?”
……
公主與國師的聯姻進行的十分順利。
而且公主當眾表示愛慕國師已久,想要儘快成為國師府的女主人。
皇後寵愛女兒,女兒提出的要求自是無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