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淳微微一笑,“盛王客氣了,深夜打擾,情非得已,還忘盛王體諒才是。”
“哪裡哪裡,燕帝請……”盛王打著哈哈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些寒暄的話語,都是意有所指,兩個人虛假的笑都完美的無懈可擊。
盛王眼見燕帝進去了,目光在跟來的幾名黑衣人的身上掃過,這才轉身跟了進去。
而此時的東方和與正熱絡的讓座。
絲毫看不出兩方人馬之間的齟齬以及敵對。
東方和與笑著讓人上茶,然後才裝糊塗的問到“不知燕帝深夜來此可是有事?”
與此同時東方和與父子倆也在打量著燕帝。
讓他們心中為之驚訝的是,燕帝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是那個中年人。
眼前的男子明明已經快要四十歲了,然而,卻像是三十出頭的模樣。
麵白如玉,容貌俊美,一身儒雅的氣質裡多了幾分內斂,若是在街上遇到,讓人以為他是個教書的先生,絲毫沒有他們所想象中的鋒芒,霸氣等等外露。
這讓他們心裡不但沒有放鬆,反而還多了幾分警惕。
越是這樣的人,越不容小覷。
燕少淳微微一笑,“燕某今夜來此的目的,想必兩位心裡清楚,,所以,我們也就無需打啞謎了,犬子年歲小,精力旺盛,頑皮的緊,晚上溜達到府上,被國丈誤會給拿下了,不如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國丈要如何才能放了犬子?”
東方和與頓時放聲大笑起來,“燕帝果然是爽快之人哈哈……”
說著,他的笑意突然一收,“既然燕帝都如此說了,那麼老夫也就不繞彎子了,但燕帝說的就過於大事化小了,你兒子的確是年歲小,精力旺盛,可……不止是頑皮那麼簡單了,他來到我的府邸中,毀了我孫女的青白,燕帝,現在老夫要問問你,你如何給老夫一個說法?”
燕少淳眸光一縮,放在負手上的手指也微不可查的動了下。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燕少淳頓了下,忽而一笑,“國師玩笑了,我教養的兒子,品行端正,絕不會做出如此之事,恐怕國師誤會了。”
盛王登時發難,“燕帝,你是何意?難道還以為是我們東方府的人無恥的竟然拿著閨閣女兒的閨譽來有意誣陷你兒子不成?還是燕帝不想負責?”
東方和與的麵色也頓時沉了下來,“我兒所言不假,我東方家在這個大燕京中也是名門貴族,豈會拿這種有損門風之事來開玩笑的?”
燕少淳的目光迎上東方和與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東方和與那雙老眼裡湧動著滿滿的算計。
整個花廳裡的安靜的一時針落可聞,溫度卻隨之降到了冰點。
良久,燕少淳突然大笑了起來。
東方和與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隻是兩個人的眼眸裡,都沒有半分溫度,更沒有半分笑意。
燕少淳的笑聲戛然而止,“那麼不知國丈意下如何呢?說出來,我們也好商量商量。”
對方以兒子損害了人家女兒的閨譽,燕少淳就算明知是東方和與的計謀,可此時有理說不清,也隻得擰著鼻子應下。
畢竟兒子在人家手裡,而且他卻是半夜裡跑到人家的府裡來了。
果然,東方和與爽朗的一笑,“燕帝果然大氣,好,那本國丈也就不繞彎子了,既然孩子一時年輕氣盛,大錯已經鑄成,那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隻有成全,不知燕帝覺得如何?”
還不等燕少淳說出如何來,外頭已經隱隱傳來嘈雜之聲。
很快就有侍衛並稟報,“稟國丈,有一夥不明的人,試圖闖入我藏寶樓。”
沒錯,東方家的私牢,名曰藏寶樓。
在外人看來,那建築和彆人沒有太大的不同,隻是處處都彰顯著大氣和牢固。
當時發現燕楚被俘的隻有一名暗衛。
因燕楚有意不讓人知道他離開了臨府,所以,極其小心了。
發現他出府的也隻有一名暗衛。
當時那名暗衛在發現他後,以為他就是出門晃晃而已。
所以,就不著痕跡的跟在後頭。
可誰知,他竟然就混進了國師府去了。
當他想要進去的時候,就發現了國師府裡有不少的暗衛,他想要將人喊回都來不及了。
所以,他就潛伏在暗處,可以說,目睹了燕楚所為一切過程。
就在他要接應的時候,還是按照規矩,也隻能保持著清晰的頭腦,先行回來報信了。
說來,這也怪不得這暗衛死腦筋。
當時他考慮的是燕楚進去隻溜一圈就出來了。
所以也就沒敢輕舉妄動,但若真的動了,恐怕連報信都做不到了。
更不會有眼下了。
臨千初他們最終的商議結果就是,兵分兩路,燕少淳在明,轉移國師府的注意力。
而臨千初帶著長子還有羔夜等人在暗去救燕楚。
可當臨千初隨著人到了藏寶樓前的時候,發現她們還是低估了狡猾的東方和與。
弓弩手,還有重兵下,臨千初隻能避其鋒芒,果斷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一行人不得不狼狽的撤退,到底還是有不少暗衛受了傷。
退出了國師府,裡麵的人也沒有追出來的意思。
明顯死守!
臨千初磨牙,猛的甩了手中的長劍,怒聲罵道“尼瑪,該死的東方和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