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了後麵時候的侍婢,起身負手在地上踱步起來。
心腹年歲與他相當,隻在旁垂手等著吩咐,也不詢問。
東方和與眉頭緊鎖了片刻,頓時一灑。
“筆墨。”東方和與很快有了主意。
心腹立即去了長案邊上,很快的將筆墨準備好。
東方和與一鼓作氣的寫完了兩封信,吹乾了紙上的墨跡之後,一封交給了另一名宮侍,“你去交給來人。”
轉而,他將另一封交給了心腹,“你親自交給燕帝或燕後……”
湯紅觴在收到回信後,冷冷的勾起唇角,“這麼看著好像還真是忍辱負重的模樣啊,隻是我會信你嗎?老匹夫……”
奚落的話語說完,他便隨手扔了信。
陪侍在一旁的馮華小心的撿了起來,並未看,而是放在了一旁的案幾上。
並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不識字。
“主人,他說的什麼?”
湯紅觴負手在地上沉吟了片刻,當即對心腹吩咐道“去在約定地點隱藏,看著點東方和與會不會去赴約,記住,是暗中觀察,不要輕舉妄動,主要看他會不會埋伏……”
看著心腹離開了,湯紅觴這才看向馮華,“現在終於輪到你上場了,你怕不怕?”
馮華腰身一挺,“有主人在,馮華萬死不辭。”
“好!”湯紅觴說完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極為小巧的瓷瓶,“進入皇宮之前半刻時先行服下這枚藥……”
“是。”馮華一直等湯紅觴交代完了,這才麵色慎重的應諾。
隻是他卻連問都沒有問那是毒藥還是什麼。
湯紅觴心裡多出了幾分感動,是因為是馮華對他無條件的信任。
然而,湯紅觴在等到心腹回稟完了之後,輕蔑的勾起了唇角,“老匹夫,你的這點計兩,真以為我會上當?想擒獲我?哼,這點智商,難怪會滅國。”
與此同時,東方和與剛剛回府,湯紅觴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赴約,他一點都不意外!
早在湯紅觴算計他孫子的時候,他們之間的盟約便已經撕毀了,沒了新任,還如何結盟?
隻是他不甘心,萬一湯紅觴就去了呢?
那樣他就能捉到他,然後千刀萬剮了他!
辰時剛剛來臨。
沉長的,猶如雷霆之音的喪鐘聲響徹在燕京的上空。
將燕京那些還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中的百姓們強勢的驚醒。
湯紅觴正在喝湯的碗猝然墜落在地,湯水噴濺在衣袍和鞋子上,他卻一動不動。
同時也正在用早膳的東方和與也一下頓住。
隻是兩個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父皇,這,我們是不是被燕後給耍了?”盛王麵色緊張。
東方和與的麵色陰晴不定了片刻,“不可能。”
可是他若是沒有老邁到了失憶的地步,他和燕後說過的,他並不知道火藥的埋藏之處。
按說,燕後不是衝動之人。
就算她是,燕帝也不是衝動的,所以不可能這麼不計後果的做出這個決定。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燕後已經找到了埋藏火藥的地點。
“父皇,現在您倒是快拿一個主意啊,喪鐘一響,湯紅觴勢必會孤注一擲,若是到時候狗急跳牆,我們真的要和他一起陪葬嗎?”
東方和與目光閃爍了片刻,抬起手製止了兒子,“現在這盤棋,我們已經失去了主動權,執棋的人,是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