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裡是難以掩飾的驚豔，喃聲道“世間竟然會有如此孤傲冷豔的女子……”
突然感覺到背脊有些發寒，衛宗墨若有所感的回頭。
然而，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不由往絮之那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眸裡陰鷙滿滿，“哼。”
說著，他往萬花樓裡走去。
……
燕綰感覺兩世加在一起，這還是第一次遇到衛宗墨這種人。
明顯不止無賴那麼簡單，這個人總之讓她很不舒服。
就連眼神都是如此，那種掠奪感讓她惡心。
走出了萬花樓很遠了，她的腳步才慢下來。
心情更加不好了，又不想回宮，轉而，便看到一家不怎麼起眼的酒肆，上麵的燈籠都落了一層的塵土，顯得黑呼呼的。
燕綰提步就走了進去“給我來一壺你們店裡最好的酒。”
“好好好，客官您幾位？”正有些無精打采的掌櫃，頓時熱情的走出了櫃台。
燕綰剛要隨便找個桌子，就對上了一張剛剛抬起頭的臉。
她的腳步一下就頓在了原地。
“嗤……可能今天是不宜出門的日子。”燕綰吐槽了一句。
“不用了。”燕綰身子一轉，就要走人。
“誒？”掌櫃一臉懵逼。
“燕綰。”
身後傳來了一個中氣不足又有幾分頹然的聲音。
燕綰再若裝作什麼都沒聽到，再若離開，就顯得太過刻意了。
有些無奈的轉過身，同時帶著幾分不羈的抱著手臂走向來人，坐在了他的對麵。
他的桌上擺著兩壺酒，這一大早上喝酒的還真有同道中人。
燕綰如此的想著，卻也沒有開口。
東方璞玉的眼神不敢看她的雙眼，“好巧……”
說著，他對正一臉茫然的掌櫃道“勞煩拿隻杯子。”
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竟然還懂得客氣了。
燕綰嘴角一抽，“是挺巧的。”
這才隻幾個月的時間，東方璞玉整個人都瘦的都有些脫相了。
身上的衣裳都顯得有些鬆垮，好像一陣風都能吹跑了似的。
燕綰在心裡唏噓了一回。
“以前若是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原諒，我，我向你賠禮道歉。”
東方璞玉說的真心實意。
若是他還如以前那般不可一世，或是盛氣淩人橫向霸道的，燕綰還沒有什麼了。
“嗤……”燕綰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便隻發出了這麼一聲，端起麵前的酒水就飲。
畢竟是小地方的東西，味道不是怎麼好。
她昨晚就宿醉，這又喝上了，感覺胃裡有些火燎的。
“你不用憐憫我，我罪有應得。”東方璞玉有些頹喪的說了一句，也端起麵前的酒倒入了口中。
燕綰看到他這帶死不活的模樣，翻個白眼，“誰稀罕憐憫你，倒是有句話，我不吐不快，誰沒有遇到點挫折啊，既然跌倒了那就爬起來就是，一蹶不振那才是懦夫所為。”
東方璞玉一下就笑了，笑的好不蒼涼，他又喝了杯酒。
空杯在他的手心裡，他沒有放下，反而緊緊地握住，“有些跌倒，未必還有爬起來的機會了……”
燕綰給自己倒了杯酒，卻沒有喝，看著被子裡麵的液體道“我無法感同身受，但是誰沒有什麼比出賣，背叛和身死更讓人絕望的，隻要人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
她從來不曾好好的對自己這麼說話過，東方璞玉怔怔的想，若是以前她這樣坐下來與自己說這些肺腑之言，他或許會高興幾天睡不著覺。
可是現在他的心中是滿滿的悲傷和絕望，看不到人生的一點希望……
隻是卻沒有人可以幫他，更沒有人可以救他……
燕綰心情不好，看到東方璞玉這樣，心情更加不好了。
“難道你就如個娘們似的自怨自艾就好了嗎？”燕綰說著起身，冷笑一聲，“你要是這樣下去，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彆人能給你的，最多就是個同情的眼神而已，時間久了恐怕連同情都沒有了，而已最多就和一條流浪狗似的……”
東方璞玉垂眸不語。
燕綰翻個白眼，“你要是想做條流浪狗，那今日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若是你還不想放棄自己，就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