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過去吧。”臨千初說完,背著藥箱就走了出去。
東方萱萱隻當太後是默認了,這才整個人軟倒了下去。
宮人們連忙小心的將她給扶起。
整個寢殿裡安靜了下來,絮之歎了口氣,這才有些疲憊的走到龍榻邊的腳凳上坐下發了一會兒呆。
幾天的不眠不休,她很困倦,不斷的告訴自己,隻眯一小會,隻一小會就好。
伏在榻邊上,一合眼就睡了過去。
隻是她並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燕徊睜開了雙眼。
他其實醒來已經有一會了,隻是當時寢殿裡不少人。
而東方萱萱又那種情況,他心中複雜,又不想麵對便一直裝睡。
他輕輕的偏了偏頭,看向榻邊的絮之。
少女麵色蒼白,眼瞼發青,眉目間滿是憔悴,讓他的心不由抽搐了下。
想要去觸碰她的眉眼,隻是他的手指隻在半途就停下了,片刻之後,緩緩地收了回去。
等臨千初進來的時候,看到燕徊已經醒了,毫無意外的她隻挑了下眉。
燕徊一見到自家娘親,頓時露出了歉意。
隨後眼神祈求娘親讓絮之去睡一覺。
他知道娘親一定有法子的。
臨千初看著兒子的模樣,實在不忍拒絕他,便將藥箱裡拿出了一味安神香,點燃了後在絮之的鼻尖處晃了幾晃。
果然絮之一下沉沉的睡了過去。
臨千初將絮之放在了一旁空置的矮榻上,這才過來道“感覺怎麼樣?”
“感覺好多了,辛苦母後了。”
“娘親還好,倒是絮之和東方姑娘一直衣不解帶的照顧你……”
燕徊的眸裡閃過一抹尷尬,隨後道“娘親,兒子是不是可以處理國事了?”
“你還是等徹底好了吧,至於國事,有你父皇……”
燕徊卻一下流露出了些焦躁,“可是眼下拖不得啊,眼下就是年關了,而妹妹已經走了幾日了,這天氣……”
“娘親明白你的心思,眼下來說議和的確是上策,但,對方恐怕野心也不小,若真的想要達成目的,恐怕還是需要給對方一個痛擊,才能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兒子明白……”燕徊說的滿是糾結。
臨千初哪裡看不出燕徊的心中所想?
當即道“等你沒事了,娘親就為你親自跑一趟蜀國!”
燕徊當即麵色一喜,有娘親出馬,他一下就有了希望。
隨後他有些愧疚的道“是兒子拖累娘親了……”
“你隻要快些好起來,比什麼都強。”
母子倆說了一會話,燕徊這才放心的睡去。
然而太皇太後聽說東方萱萱竟然病了,想的就多了,任憑明嬤嬤怎麼勸也勸不住,風風火火的就衝到了燕天大殿的門前。
“太後,你給哀家出來。”
明嬤嬤小聲勸道“太皇太後您有話好好說,不要鬨的太僵……”
“真當哀家無知嗎?明嬤嬤,你要是再勸,就不用在哀家身邊待著了,哀家的廟小,你不願意哀家也不強求你……”
明嬤嬤心頭一跳,太了解她的性子了,越是勸阻隻會令太皇太後對她越排斥,可該勸著還是得勸,“太皇太後……”
一旁的柏恩一看太皇太後這模樣,也是嚇的不輕,連忙討好的上前小心勸著,“太皇太後您先冷靜一下,陛下的龍體剛剛見了點起色……”
“你不進去請太後出來,在哀家麵前囉嗦什麼?”太皇太後中氣十足的怒吼一聲,隨即恨聲道“哀家知道你們這起子柏高踩低的東西瞧不起哀家,也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以為哀家軟弱好欺,也看哀家老了不中用了就可以隨意敷衍,真以為哀家不能將你如何嗎?”
柏恩聞言頓時就跪了,苦著臉道“太後娘娘,奴不敢啊,請太後娘娘明鑒!”
“明鑒?有明鑒的時間,你已經用你的實際行動來證明了,還不快進去,難道你讓哀家進去親自請你們的太後娘娘嗎?”
外麵這麼大的動靜,臨千初哪裡會聽不到?
直接緩步走了出來,淡聲道“不用了。”
太皇太後一見臨千初,心裡就是一緊。
那是出自於她內心對她的抵觸和畏懼。
這種情緒積壓的太久太久,在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種統統凝聚成了一種怒火。
“哀家問你,東方萱萱為何會感染上水痘?”
“太皇太後這話不覺得好笑嗎?”臨千初也真的笑了。
隻是她卻不是擅長去解釋的人,所以卻沒有多說。
然而太皇太後卻被她臉上那雲淡風輕的笑意給刺了眼,心火上湧,瞪著她道臨千初你太讓哀家失望了,枉哀家還一直以為你是個心胸坦蕩的,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