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她對蘭譜總是有著一種莫名的防備。
不動聲色笑了下道“沒什麼,我在想師伯太破費了……”
下一瞬,臨千初明顯的看到了蘭譜輕鬆的笑了起來,“這隻是身外之物罷了,之前越澈他們所言不錯,如今生死存亡的時刻,不過是儘老夫的一份綿薄之力罷了。”
臨千初將珠子塞入袖子裡,對蘭譜舉起了手中的酒樽,“千初在此謝過師伯。”
酒喝過之後,蘭譜便開口道“師侄,不知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眾人聞言齊刷刷的看向臨千初。
臨千初放下酒樽,抬眸笑道“難道輕鬆一會,我們今天不說正事。”
閒雲道人頓時嚷嚷道“師兄啊,你是故意掃興的嗎?今兒難得熱鬨一回,有今天沒明天的,你就不要掃興了,還有,你看看我徒兒,眼睛都累青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好了喝酒喝酒……”
越澈和燕黎自是從旁插諢打科起來。
臨千初麵帶疲憊,“師尊,師伯,你們吃好喝好,我先回去歇歇。”
“對對對,徒兒,你快回去吧。”
燕徊和燕楚同時起身,“母後,我們送您回去。”
臨千初擺手,“又不是多遠,無需你們相送。”
雖然他們年歲在眾人之中最小,可他們卻也是主人,作陪款待是應該的。
臨千初出了大殿沒走幾步,手臂便被人扶住了,回頭一看,竟然是燕楚。
她當即道“說了不用你送,你回去吧。”
燕楚卻是笑道“兒子好久沒有見母後,想母後了,您就不要趕兒子回去了。”
難得兒子撒嬌,臨千初一直蹙著的眉峰微鬆,臉上多了幾分平和,沒有說什麼。
母子倆走在青石路上,有宮人在前麵提著琉璃宮燈,從裡麵散發出來的光火照亮了腳前的路。
良久,臨千初才出聲道“燕楚,你不怪父皇和母後吧?”
燕楚一頓,側頭去看母後,調皮的眨眨眼,“母後,您是不是偏心誰了?”
明滅的光火下,少年身姿如一根青竹,挺拔而秀麗,夜風吹來,吹動著少年的衣袍,猶如一把即將要出鞘的寶劍。
臨千初沉默了片刻才道“母後從未問過你,可有想過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位?”
燕楚輕笑了聲,歪著頭神秘兮兮的道“母後,如果我想呢?那母後您是幫我還是幫皇兄?”
臨千初嘴角一抽,隨即挑眉看兒子,“為娘知道了,等明日我就和燕徊說。”
燕楚麵色一愕,轉而改口道“母後,我就是玩笑,玩笑一句啊,您可彆害兒子啊……”
廢話,燕徊多次給他寫信抱怨勞苦,滿篇都是對他的羨慕和妒忌,若是母後和燕徊說了,他就敢撂挑子,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他才不乾。
“母後,您知道的,我隻對醫術感興趣,您知道嗎?如今東淩郡那邊就快完工了,完全和您設計的圖紙一模一樣……”
臨千初聽著兒子興奮的描述著東淩郡的一切,心中向往,那裡才是她多年的夢。
隻是一直各種事務纏身才無法前去。
到了淩霄台,燕楚眉頭一蹙,“母後,您這裡怎麼連個宮人都沒有?還有阿珂姑姑呢?”
臨千初想了想,“阿楚你隨母後來。”
燕楚跟著母後進了淩霄台大殿,“母後,我之前問過大哥,他隻說您比較清楚,父皇他現在怎麼樣了?還有,祖母她如今……”
他回來之後,燕徊有將家中的情況說與他聽過。
隻是讓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臨千初沒有回答燕楚,當即握住了兒子的手腕,意念微動,進了空間。
阿疾和阿珂一見到燕楚,頓時激動的上前跪拜,“見過楚王殿下。”
燕楚本來一眨眼就換了環境正在發懵中。
突然多了兩個巨人,嚇了他一跳。
臨千初對燕楚道“想必大致的情況你大哥已經和你說過了,阿疾和阿珂是經過進化之後的樣子。”
看著燕楚發呆,臨千初知道燕楚需要時間消化。
有阿疾和阿珂在,她就先去看燕少淳了。
她看著燕少淳眉頭緊蹙,這時間也太久了吧?
可他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讓她有些焦灼。
“小初初……”
聽到身後的聲音,臨千初微微轉頭,看到玄機一臉苦兮兮的模樣,她轉過身,抱著手臂往後一靠“怎麼,打算坦白從寬了?”
玄機慢吞吞的挪了過來,打著商量道“說實話,我在神海城裡,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
“神海城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你們生活在水中嗎?”臨千初隨口問道。
她的目光卻是看著不遠處正與燕楚說話的阿疾和阿珂兩個人。
玄機一臉的生無可戀,隻是身子卻好像和沒骨頭似的,“怎麼可能,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