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宆滿心都是震驚,不住的自問太後知道了她的身份嗎?
“太後娘娘是何時知道我身份的?”
臨千初也知道她的身份沒多久,就是在拍賣會之後。
兒子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姑娘,她豈能不聞不問?
有盺娘在,知道她的身份不難……
蘇宆最終一咬牙,雙膝跪地,“蘇宆有冤情,請太後娘娘做主。”
臨千初挑眉看向她,“蘇姑娘本就於我有恩,有話不防直言。”
蘇宆正色的抬眼看向臨千初,“既然太後娘娘如此說了,那麼蘇宆就請求太後娘娘一件事,就當蘇宆卑鄙的攜恩求報吧……”
一個人能如此坦率的說自己卑鄙的攜恩求報,可見她又多麼的坦蕩。
她抬手托住了她的手腕,“蘇姑娘起來說話……”
蘇宆順勢起身。
兩個人直接去了船頭。
臨千初暗想,這應該是個很長的故事。
就直接坐在了甲板上。
蘇宆也跟著坐在了她的身邊,半晌沒有開口。
整個人也仿佛沉浸在悲哀裡。
蘇宆抱住了雙腿,目光望向黑黝黝的海水,良久才低低的道“我是南越人,當初國破,我也應景兒的跟著家也破了……”
她突然對著臨千初粲然一笑,“很小的時候,我還恨過您呢,覺得是您令我如此悲慘的,也怪您為何沒有將我們家也一並帶走,若是那樣,或許我的人生會是另外一番光景。”
隨即她移開視線,“可是長大了之後,我發現自己很幼稚,大燕不過是那個人的一個契機罷了,那個人也隻是渾水摸魚之輩而已……”
“哦,看我,我都忘記了,我是當年的南越公主與蘇鈺澤之女蘇宆!”
“當年國破之時,大燕帶走了所有的皇室成員,卻沒有帶走我的母親和我那畜生不如的父親……”
“對了,太後娘娘應該還記得蘇澈吧?他是我沒見過幾麵的舅舅。”
臨千初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是羔夜等人的確將皇室成員帶回了京都。
不過皇室成了親的公主卻沒有理會。
若是真的都帶回來,那就勢必連家眷全部帶回,那帶回的人可就太多了。
蘇宆卻是苦笑了聲,“也不知道是有幸還是不幸,待皇室成員被帶走之後,我那個畜生不如的父親立即翻臉,絲毫不顧念與母親多年的夫妻情分,落井下石!”
“簡直就如那鹹魚翻身了似的,先是將他背著母親偷偷養在外麵的外室,帶進了府裡,然後就要鴆殺了我母親,就連我這個女兒,他也不想放過。”
蘇宆的聲音已經平靜了下來,仿佛就像是在說著彆人的故事一般,唇角還勾著一抹甜笑,我和母親由忠心的宮嬤嬤和幾名暗衛拚死相護,我和母親才得以逃離了公主府。
“可惜,最終,他們都沒能逃過蘇鈺澤的毒手,母親為了我,利用那個男人的喜歡幾番周折的的逃到了東淩。”
“那個男人的夫人在生產時難產去了,留下個兒子,鰥夫多年。”
“得償所願的他應該也想過要與我母親好好過日子的吧?”
蘇宆說著,忍不住譏諷的笑出了聲,“可惜沒有人能抵得過時光的考驗,那個男人經受不住,開始染上了賭和酒,贏了銀子就去那些汙遭地方,輸了銀子就借酒打罵,隻說是母親帶累的他……”
想起了那段過往,蘇宆的身子輕顫了起來,“母親是金枝玉葉,從小在富貴鄉中長大,哪裡經受的住這般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