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一下子跌到地上,種種不好的猜測讓她心裡愧疚地在滴血,“都是我啊!昨天一天沒回來,俺咋就沒想著去問一問,找一找!”
六月她娘還算鎮定的情緒一下子被擊潰,跌坐在地上號啕大哭。
人群最後麵,白歡忽的看到一抹熟悉黑袍,拿手腕抵著包臉的布,露出一雙擔憂焦急的眼。
眾人一心都在兩個孩子上,彆說晚上視線不好,白天都沒發現大年一直跟著他們找。
白氏與六月她娘被鄰居安慰一通,攙扶起她們,哭哭啼啼地向下一個村子找。
路過白歡二人時,大年焦急地“啊啊”兩聲。
白歡吐出一口氣“你放心,我會找到二丫。”
到這個時候都沒找到,已足夠說明她最壞的推測應驗。
——倆孩子在去村口的路上,無意遇到看到李鑫調頭回去的賬房先生,她已知道他們衝她來的,起了歹心將兩個孩子綁去,當做籌碼換得一條活路。
由此可推斷,在沒達到目的前,她一定不會殺她倆,百分百還活著。
二人晚上八九點回到客棧,隻幾盞燭火幽幽照明,李鑫問道“爺,王妃,可要用飯?”
白歡哪裡還有心思吃,搖搖頭“不必了。白天怎樣?”
李鑫“屬下看著嘞,一整天都沒出去。”
“撈屍隊可走了?”
“按爺吩咐,傍晚就以離開。”李鑫一頓,小聲遲疑道,“不過,這般行為太明顯,她必察覺到異常,會上鉤嗎?”
白歡篤定道“會。”
來之前她推測賬房先生不會隻有一個備份,在來到這窮地方後,才發現根本沒啥好地方能藏東西。
從那人一層層套壇子的行為來看,足可說明裡麵東西的重要性,由此可確定那人隻有一份保命賬本。
他們便設計讓知府撈那莫須有的屍體,引起那人恐慌,引其去芳草河探查保命資本可還在——誰去誰就是賬房先生。
晚上十一點,鏢師一行人房間,一截短木悄無聲息地插入窗戶洞裡,一縷縷的煙自空心木頭裡而出,不多時便在房間內彌漫開來。
等門口腳步聲走遠,已提前吃下解毒丸的白歡睜開眼,嘖嘖道“擱飯菜裡下迷、藥不成,又來下迷煙,就沒有其他能拿出手的手段?”
北泠起身“走吧,收網。”
淩晨兩點,圓月倒映芳草河中,河邊風聲簌簌,一個佝僂的老人圍著臉巾,自鎮方向迎風而來。
在河邊觀察一會,步履蹣跚地走到放壇子的方向。
正要往下跳,空氣中傳來一句句張揚聲“喲,這是哪個“大爺”啊,半夜三更,這麼有閒情雅致來河邊賞月?”
老人心猛地一沉,不可置信地轉身,便見二人從空氣中緩緩現身。
來不及驚歎這如戲法的場景,轉身就往河裡跳。
不到一分鐘,就被提前藏在河裡,穿著太空服的李鑫,給扼住脖子扔到岸上。
“老人”緩緩起身,再一看,背影哪裡還佝僂,分明是個年輕人,迅速掏出短刀,身形極為敏捷地朝李鑫刺去。
李鑫連劍都不屑拔,赤手空拳與對方打,不過百招便將老人打倒在地。
奪過對方手裡的刀,在對方左右腿各刺了兩下,徹底限製住對方行動。
那人也是個能忍的,血流不止都沒吭一聲,眯著眼不善地看著三人。
白歡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賬房先生…不,還是叫你九娘吧,你可真讓我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