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也沒人有心情組局,吃完飯後也就各回各房休息。
駱其清跟在周棘後麵進了房間,在外麵呆了一天,兩個人總算是有機會獨處了。
“你還好嗎?”
“嗯。”
但他看周棘一回來就坐到床邊,拿著手機也不知道正在看什麼。
他擔心周棘是被這事情給打擊到了。
也正常,明明離正賽冠軍、離總決賽都近在咫尺了,結果又突然出現這種影響心態的事情。
任誰一時半會估計都不太好受。
雖然他自己倒是很快就把心態調理好了。
就像鄧有為說的,還有一場比賽沒有比呢。
隻要不到最後衝線,一切就都還是變數。
但現在還是應該照顧一下男朋友的情緒。
於是他徑直走到周棘麵前。
見駱其清過來,周棘很自然地把手機放到旁邊,然後騰出手來抱他。
駱其清站在他兩腿間,兩個人一站一坐,這個高度他剛好屈肘碰到周棘的頭發。
所以駱其清也學著他之前的樣子,有模有樣地給他順毛“彆不開心了,還有一場呢,實在不行咱明年再戰啊”
彆說,這頭發手感還怪好的。
難怪這家夥沒事老喜歡摸自己頭。
餘光注意到旁邊手機還亮著屏,他不自覺就瞥了一眼,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發現這人是在研究葡萄牙的外賣軟件。
“”
安撫動作當即就停了下來。
周棘很快察覺到不對“怎麼不摸了?”
駱其清目光幽幽“我覺得您有心情點外賣,應該也不會不開心吧?”
“”
聞言,周棘把臉抬起來對著他,模樣看上去很無辜,“不是你說晚上要吃夜宵嗎?”
駱其清愣了一下,然後才想起來自己昨天隨口和唐明海說的話。
不過因為昨晚臨時被鄧有為叫過去幫忙,這事也就擱置了。
哪知道周棘還記得。
“好吧是我誤會你了。”駱其清嘟囔著又搓了把他的頭發,“反正你彆因為比賽不開心就是了。”
“沒不開心。”
周棘雙手環住他的腰,把人又往自己懷裡拉近了點。
“你不也說了,還有一場比賽沒開始呢。”周棘貼著他,細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隔了會又抬起手,像是故意地把頭發也揉亂,“你男朋友沒那麼脆弱。”
駱其清舔了舔嘴唇,感覺自己連帶著腦子都被這人給揉了一下。
他都快忘了,周棘的情緒內核比他要強大得多。
從大學到現在都是如此。
而且零件損壞導致賽車故障這種事情,也不在他能控製的能力範圍之內。
他能做的,也一直都在做的,就是全力以赴每一場比賽。
頃刻間,駱其清莫名回想到之前唐明海和自己說過的事情,於是現在也就順口問他“誒,那你之前比賽是怎麼回事?”
周棘“什麼事?”
駱其清撓了撓臉“就是之前參加tcr,明聽說你的車也是遇到很多故障。”
到了後期還有很多國內車迷戲稱,這就像是承陽車隊的“魔咒”。
“嗯,當時確實是這樣,我都以為撞鬼了。”周棘對他毫不避諱,“所以在那個賽年結束後,整個維修團隊都被車隊給換掉了。”
而且也就是因為這件事,第二年的tcr承陽甚至都沒有報名,顯然是被弄出陰影了。
休整了一年,今年才重整旗鼓,一直到這站之前也都沒再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哪知道
“那你就沒有懷疑過是有人故意的嗎?”駱其清試探性地問。
他沒有直接把許書航給抖出來,一方麵是他自己也沒什麼證據,另一方麵也是想先看看周棘自己有沒有什麼猜測人選。
“之前那些人都被辭退了,如果說現在的話許書航,我覺得他有點奇怪。”
聽到這個名字,駱其清怔忡了片刻。
周棘居然真的跟他想到一塊去了。
“你為什麼這麼覺得?”
“照他那人平常的個性,如果其他人拖了他後腿,他絕對會在旁邊冷嘲熱諷幾句。”
“之前一場省賽,岑傑跟他當首發,最後因為岑傑的原因沒有上領獎台,他耿耿於懷了很久。”周棘回憶著以前的事情,跟駱其清慢慢分析。
“結果現在是tcr這麼大的比賽,我這邊出了幾次狀況,他倒是一聲都沒吭,甚至沒問過一句。”
作為車隊另外一個首發,他的冷靜就顯得太過異常了。
聽完之後,駱其清很快也把今天遇到的事情跟他複述了一遍。
周棘若有所思“他確實可疑就是差點證據。”
凡事都講究有理有據,他們也不想去冤枉誰。
不過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以後肯定是會對許書航留個心眼了。
“彆擔心,如果真是他做的話”駱其清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我有辦法讓他露出破綻。”
看他這副樣子,周棘低聲笑起來,然後扯著他坐到自己旁邊。
“注意安全。”
駱其清唔了一聲,很快把思維又翻折回來“但不管怎麼說,下一場比賽你要做好準備。”
在紐北拿下兩場正賽冠軍。
雖然要想達成這個目標的確會很艱難,但他仍然認為周棘可以一試。
聽著駱其清的語氣,周棘故意逗他“那你覺得可能麼”
“對彆人來說有點異想天開。”駱其清認真看著他,毫不猶豫道“但對你來說,我覺得可以。”
因為你是周棘。
說罷,他又挑釁似地反問“所以你敢試一試麼?”
許是沒想到這人會這樣回答,周棘喉結滑動,隔了幾秒才捏著他下巴吻過去“敢。”
隻要有你在,我就沒什麼是不敢的。
窗外夜色昏沉,冷月撥開雲霧,置身於尖塔之上。
駱其清勾著周棘的肩膀,感覺自己快要溺斃在這個吻中,可他腦子裡還在混沌地想。
或許,那也是他和周棘最相契合的地方。
他們兩個都始終堅信——
奇跡從來不在上天。
奇跡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