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敗之名[賽車]!
排位賽被宣布取消,今年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意外狀況。
而千裡迢迢趕來觀賽的車迷們已經是怨聲載道,紛紛質問工作人員什麼時候才能恢複正常比賽。
工作人員被問得連連後退,不斷打著手勢示意他們稍安勿躁,始終都隻是回複和原定的正賽時間不會相隔太久。
但此刻不僅是場外躁動不安,場內也一樣有車隊在鬨著。
休息室裡,唐明海捏著手裡抱枕,衝著窗口大聲怒斥“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搞匿名舉報這一套?!”
他們這回招誰惹誰了,替補上場要個屁的c級執照啊!!!
更煩的是還不知道找誰說理去,因為那人直接把舉報信送到了賽會高層,那部門肯定是要認真處理。
而且…總決賽十三支車隊裡隻有他們換了替補上場,這也就等同於,沒有人和他們站在一條戰線上。
“咱進決賽惹誰了?不會有人連這也要紅眼病吧?!”另一個隊友也同樣義憤填膺,氣不打一處來,“還是說就挑軟柿子捏,覺得咱車隊名氣小就可以欺負玩玩?”
這麼一聽更生氣了。
原本是高高興興上決賽,結果現在好心情都快被磨沒了,一個個全愁成了苦瓜臉,窩在沙發上萎靡。
段譽也是托著個腮,跟著大夥長歎氣“會是誰啊到底?”
誰那麼惡心,偏偏來影響他們心態。
“很有可能是現場某個車隊的人。”
此話一出,在座的苦瓜們就立刻抬起了頭。
說話的是周棘,他坐在角落,手裡握著喝了半杯的果汁不知道在打量什麼。
但就單從表麵來看,他應該是休息室裡唯一一個還算淡定的人。
“你怎麼知道?”唐明海順著他的話問,很快又反應過來,“不是,你指的車隊是進決賽的這些車隊其中一個?”
周棘“嗯哼。”
“怎麼可能,都進決賽了還當什麼紅眼病啊。”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想,會舉報的人應該是被搶占了晉級名額,才會惱羞成怒借機報複。
如果都已經進決賽了,還有啥舉報的必要?
“誰會無聊到跟墊底過不去?”唐明海表示不理解。
“哎,你這話就不對了。”段譽扭頭看他,反駁道,“我們是因為退賽才墊底的,要是正常比下來,名次肯定會比現在好看不止一星半點。”
“……”
是這樣沒錯。
這也是周棘作出猜測的思路。
不然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要整這麼一出。
舉報人或許就是發現,他們車隊今年的成績很抗打,雖然最後是壓著積分線進的決賽,但真上賽道比起來,名次說不好就會衝到前麵。
而且駱其清早在耐力賽的時候就上過場,隻要沒瞎就絕對能看出來他的車技能吊打許書航。
現在他替補上來,和自己配合比賽,沒準能讓承陽逆風翻盤,把積分重新拉上去。
在這種含金量極高的國際賽場上,不,甚至是國內普通的小比賽,為了自己利益而用各種下三濫手段來妨礙競爭對手的例子也不計其數。
現在也同樣,舉報人估計也是擔心自己車隊受到影響,所以就想到用這種方式來乾擾他們。
等等,說到乾擾……
周棘不由得又聯想起了前段時間許書航鬨出來的事情。
破壞賽車零件,企圖讓自己出意外退賽。
說句實在話,這件事到現在他都還覺得有點蹊蹺。
先是許書航看著就不像是能想到用這種方式來做出陷害的人。
再者,那家夥對賽車那麼上心,怎麼可能就單純為了出一口惡氣,隨隨便便自斷前程。
除非是…他已經找好了下家。
如果猜想沒錯的話。
那這個下家,極有可能就是現在遞舉報信的幕後主使。
從分站賽開始,這個人就一直在千方百計地想把他們車隊打壓下去。
可是話又說回來。
為什麼呢?
如果僅僅是想保住自己車隊的利益,減少競爭對手,那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把目標對準他們啊。
北極星和銀翼,或者是積分榜上其他排行高位的車隊,這些老牌車隊無論是從名聲和賽場發揮來看,都遠比他們要穩定。
那到底是有什麼理由。
非要和他們車隊過不去呢?
仲裁委員會辦公室裡,此時氣氛是愈發凝重。
“如果我不止是一個e級車手呢?”
就在駱其清說完這話之後,有那麼幾秒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負責人也是愣了一下,好在還是很快回過神來,捂著嘴咳了幾下,然後皺起眉頭看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作不止是一個e級車手?
你這報名表上可是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的!
但對於他的問題,駱其清置若罔聞,隻是繼續說“隻要能證明是c級以上,我就可以正常參加比賽了對吧?”
“對。”不知道這人心裡在打什麼算盤,負責人繃著臉,很謹慎地回答,“至少也要c級。”
“行。”
得到了肯定答複,駱其清垂下眸,看了眼剛剛發出去的消息。
對麵也已經給他回來了信息。
掃過內容,他把手機收回口袋裡。
而這時候負責人還是在勸他“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多少會有點自負,可以理解,但這裡是嚴肅的賽場,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抱歉,駱先生,我們隻看客觀的證明,您主觀判定的水平恐怕不行。”站在旁邊的工作人員跟著附和提醒。
他們隻當是駱其清又要用什麼“我覺得”“我認為”之類的話術,來證明自己有c級以上的實力。
唉,這年頭的車手也真是。
還不止是他們這麼想,就連站在駱其清前麵的趙永一也以為他是準備要意氣用事,趕忙回頭衝他使了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和這群人過多辯解。
得罪了仲裁會的人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然而,不知道是駱其清真看不懂他的暗示,還是故意裝沒看見,總之堅定的態度似乎還是沒變。
這小子平常給人感覺還挺聰明的啊,怎麼現在到了這種時候會變這麼軸呢?!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及時止損。
可就在他準備上手,直接把人給帶離這個是非之地時——
“咚,咚咚。”
門扉倏地被再一次叩響。
聲音有些突兀,所有人都下意識看了過去,負責人則是頓了半秒,才對外麵的人說請進。
吱呀一聲,門從外麵被推開。
一位老者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來,出現在眾人視野中,時間已經在他臉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可他的目光卻是依然鋒利,不怒自威,依次掃過屋裡的人。
最後停在駱其清身上。
微不可察地,駱其清衝他彎了彎唇角。
而就在看清來人之後,負責人的臉上卻是瞬間閃過一絲訝異,略顯慌忙地從轉椅上站起來。
布蘭溫怎麼會在這時候來這裡?
“副主席,您,您怎麼來了?”他趕緊走過去,點頭哈腰地把人給迎了進來,然後指著自己的位置說,“您坐,您坐。”
“不用了。”
那邊兩人在交涉著,這邊趙永一已經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