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跑的極快,臨到沙發前時一個滑跪跪倒在顧琛跟前,嘴裡念念有詞,眼裡滿含淚花。
顧琛忍著疼白了他一眼,“還沒死呢!”
“哦!”張弛難過的擦了擦自己尚未留下來的眼淚,“我都要嚇死了,你這怎麼就出去一會兒傷成這樣了?是你二叔剩下的那夥人埋伏你了嗎?還是怎麼回事,我找他們算賬去我!”
說著話,他已經開始抹胳膊擼袖子了。
顧琛忍著疼白了他一眼,“閉嘴先!”
就算是傷著,顧琛的威嚴也還是在的,孱弱的聲音聽著奇怪的壓迫,聒噪的張弛終於安靜了下來,他看著顧琛背上的上,心疼的不得了。
趙醫生終於用消毒水清洗乾淨了傷口上的絨毛,他開始上藥了。
冰涼的藥劑塗抹在傷口上,鑽心刺骨的疼,顧琛重新將毛巾咬回去。一米八幾的健碩男人,饒是意誌力強大,也幾乎要忍不住這樣的疼痛了。
就在顧琛幾乎疼到昏厥之時,門口又有按密碼鎖的聲音傳來,不一會兒,沈獻就急匆匆的小跑進來。一進屋,就看到了光著上半身趴在沙發上的顧琛。
“顧琛!”
她太過驚訝,兩隻眼睛盯著他蜈蚣一樣的背,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顧琛咬著毛巾,瞪眼看向張弛,眼神裡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誰讓你告訴她的?”
沈獻新傷初愈,正是好好修養的時間,怎麼能讓她傷心勞碌。
張弛撇撇嘴,不敢看顧琛的眼睛。因為顧琛猜對了,確實是他告訴沈獻的,電話裡他就覺得趙醫生沒說明白,應該是傷的很重,沒想到親眼一見,顧琛傷的比他想的還要重。
沈獻穩穩心神,緩步走了過來,張弛見狀趕緊讓開了位置。
“你彆怪他,是我自己要來的。”沈獻蹲下身,握住顧琛的手,想給他一些力量。
顧琛拿掉咬在嘴巴裡的毛巾,安撫沈獻道“我沒事,不疼的。”
沈獻咬咬牙,喉頭滑動,目光再次移向已經被藥膏覆蓋了一半的背,“他們竟然這麼狠心!”
顧琛淺笑一下,拍了拍沈獻的手,以示安撫。
“他們,誰們?”張弛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剛才好不容易冷靜下去的激動情緒,此刻又上來了。
眼見張弛不到黃河不死心,顧琛便告訴了他,“我爺爺。”
“什麼?!”張弛驚愕不已。
沈獻握著顧琛的手,也緊了緊。誰能想到,他的親爺爺,竟然會下這麼重的手。
知道是誰傷了顧琛的張弛,倒是也不再嚷嚷這要去替顧琛教訓傷他的人了。那可是顧琛的爺爺,他能做什麼?
“沒事,休養幾天就好了。”
顧琛看到沈獻臉色越來越難看,擔心她傷心鬱結,趕緊笑著安撫她。
沈獻也削起來,笑容綻放的同時,眼裡的一滴淚也落了下來,“也好,我們兩個一起養傷,也不偏不倚了。”
原先她為了救顧琛傷的太重難過,顧琛自己隻是脫臼了兩隻胳膊,換個角度想倒不算太公平。現在到好,兩人傷的勢均力敵。不過誰都知道這是寬慰的玩笑話。
“隻是要辛苦趙醫生了!”沈獻淚眼朦朧的笑看趙醫生。
“我的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趙醫生也看得出來大家都在很用心的彼此安慰,索性也用愉悅的語氣,調動一下漸漸輕鬆起來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