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對著陽光站在宋悅笙麵前。
一頭如冬日初雪般的頭發在日光下更加耀眼。
歲月不僅未在他的麵容上留下絲毫痕跡,反而讓他的五官更加立體。
完全不見當年的容貌。
宋悅笙收起打量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溫婉的笑,問:“齊先生,你在和我說話?”
齊繹的眼睛裡閃過難以捕捉的驚訝,隨即又迅速恢複平靜。
“其實我早該猜出你是在裝啞巴。”他微微傾身向前,眼神中閃爍著玩味與危險的光芒,“那麼……你覺得我該怎麼對你呢?”
齊繹抓在宋悅笙胳膊上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捏緊,指尖幾乎要穿透她薄紗衣袖下細膩的肌膚,透露出他內心翻騰的情緒。
他的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抵在額頭上,做出思考模樣。
片刻後。
他緩緩放下手,語氣輕快地說:“要不先讓你成為真的耳聾眼瞎吧。放心,我找了你這麼久,不會讓你輕易死去的。”
齊繹說得興趣盎然,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但眼睛裡的認真不能忽視。
宋悅笙眉頭皺著,嚴重閃爍著迷茫與不安。
“齊先生,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齊繹低低地笑了聲。
他的手輕輕抬起,指尖滑過宋悅笙精致的眼尾。
“小啞巴,我從沒在第二張臉上看到過你這雙眼睛。你不承認沒關係,我認識就行。”
狠。
堅定。
滿是殺意。
雖然現在完全看不出她當時的神情,但報紙上那張照片展現出了三四分。
宋悅笙見他不聽,用力地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拿開。
她活動著自己的胳膊,滿臉不耐煩:“齊先生,齊大哥,你真認錯人了。再見。”
和霍廷川隱藏在不近人情之下的關心不同,宋悅笙能感覺到齊繹真打算說到做到。
本來想安慰了再用萬軍區的手槍釣他來。
嘖。
計劃趕不上變化。
齊繹沒攔,反而笑著說:“海納照相館應該對你很重要吧。小啞巴,你要是現在走了……”
宋悅笙的腳步一停。
她回過頭,警告地瞪著他。
“齊先生有什麼事可以衝我來,但如果照相館有什麼意外,我會同樣拿走你重要的東西。”
齊繹聞言,嘴角的笑意更甚:“這世上沒有值得我珍重的東西。”
“好心奉勸一句,對自己的過度自信就會失敗。”
宋悅笙說完便離開了。
沒有東西就創造東西。
反正本世界的男主也是女主的機緣。
等到宋悅笙走遠,餘翰海才悄然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