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平緊接著喝了口酒,隨即歎息道:“叔叔,那您說,這件事我們怎麼算?”
再怎麼樣,那也是錢。
如果要是在他葉北平手上,有幾千塊本金的話,能夠賺到更多的錢。現在被蘇澤這個小混蛋弄走了,他也說不了什麼。
誰讓是蘇馨怡的弟弟呢?
總不能真的去報警吧,那樣的話蘇馨怡夾在中間該怎麼辦?
到時候彆說跟蘇馨怡在一起,為了幾千塊錢,有可能會成為兩個人一輩子的隔閡,不值當。
但也不能夠讓蘇澤這個小混蛋這麼輕鬆的拿到這筆錢。
蘇青文深深注視葉北平一眼,皺緊眉。
發現葉北平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如果是平時,他早就起身離開了。
可現在是自己兒子犯錯,甚至其中牽連了蘇馨怡。要是這件事情處理不好,先不說影響蘇馨怡,就自己兒子也有可能去勞改。
“北平啊,剛才我說了,隻要蘇澤他賺到錢了,第一時間把錢還給你,算是我們家借的。”
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兒子,蘇青文總不能說是蘇澤借的。
葉北平和蘇澤非親非故的,幾千塊錢怎麼可能隨意借給對方。隻能用他們家來做掩護,再怎麼樣,蘇青文認為葉北平會給蘇馨怡這個麵子。
主要一時間他們家也拿不出來這麼多錢。
聞言的葉北平偷偷看了眼蘇青文一眼,嘴角微微翹起,緩緩搖頭端起了酒杯自顧自飲了一口。
見狀的蘇青文有些不解的看著葉北平。
不知道對方這個搖頭的動作是什麼意思,還是說不信自己的話?
還要說出什麼保障不成?
難道真的要把這筆錢當作賣女兒的彩禮嗎?
想到此處,不等蘇青文開口,葉北平就平淡的問了句:“叔叔,做生意是有風險的,通常風險和利益的並存的,不知道蘇澤做什麼樣的生意,利潤怎麼樣?”
說到這裡,蘇青文皺了皺眉,覺得葉北平說的沒錯。
風險和利益是並存的,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情。
轉眼,葉北平繼續說道:“既然叔叔開口了,說這筆錢是你們家借的,我對此不說什麼,畢竟以後都是一家人,幾千塊錢雖然不少,但我葉北平也不是視財如命的人。”
“真要是有困難,看在馨怡的麵子上,錢的事情肯定是不在話下。可現在叔叔你們是一邊阻止我和馨怡在一起,一邊又要拿著我的錢去做生意,這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對不對?”
這句話的含義就很深了。
了解了蘇青文這個人的個性,葉北平也是在步步緊逼。
可以看得出蘇青文擁有文人的高尚品格,所以當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像類似品格的人都會非常的不好意思,甚至會有羞愧感。
畢竟這世間不是什麼好處都能給到一個人的,這樣對彆人不公平。
經曆過那個動蕩年代的人,更加深刻的明白這個道理。
果不其然,葉北平的話讓蘇青文默默低下了頭,緩緩鬆開了捂住酒杯的手。
對此葉北平什麼也沒說,自顧自的一口一口的抿著白酒。
辛辣的味道不斷地刺激著味蕾,讓葉北平時刻保持著清醒,準備好下一步的應對。
說出讓蘇青文羞愧的話隻是一個藥引子,也算是一個套,就等著對方鑽進來。
另一邊小攤的老板也是笑著臉把所有的菜都上齊了。
等老板離開,蘇青文才猛地抬頭,注視著葉北平肯定的說道:“北平,我明白你的意思。”
沉默幾秒,重重歎息道:“這件事確實讓你吃虧了,如果蘇澤做生意失敗了,這筆錢算在我身上。子不教父之過,兒子的賬老子來背,哪怕我們全家喝糠咽菜,也不會少你一分錢。”
“至於馨怡的問題,我還是那句話,我並不反對你們在一起,但是如果那這麼多彩禮,相當於賣女兒,我堅決不同意。”
聽聞此言,葉北平嘴角上翹的弧度更大了。
第一目的達到了。
接下來就是第二個目的,葉北平立馬轉變表情,換上了一副深情的樣子。
“叔叔,並不是我要逼迫您。或許你們家都知道我的情況,一個農村小夥子,幾千塊錢算是我們家砸鍋賣鐵的錢,雖然我不在乎,可是家裡還有母親,還有姐姐。”
“我姐姐為了我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嫁人,這些錢裡麵也有一部分她的嫁妝。我可以不在乎,但百善孝為先,我總得完成母親和姐姐的願望不是嗎?她們非常的喜歡馨怡,這次讓我來杭城也是能夠讓你們接受我,同意我和馨怡的婚事,不然我也不可能千辛萬苦的弄到介紹信來城裡不是嗎?”
聽見這話,蘇青文更羞愧的低下了頭顱。
人家一個農村戶口,能夠拿出這些錢可能是十年,乃至二十年積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