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悖論途徑!
“琴聲好像停了?”撫摸著時靈時不靈的黃銅板的塞拉用力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雖然感覺是停了,但大概是因為聽了太久,腦內已經開始循環播放的緣故,此時她還真就不是很能確定。
“大概是到極限了吧?”來特若有所思的撫摸著帶在右手食指上的戒指,似乎在傾聽著什麼一般。
“那我們要不要去幫忙?”塞拉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材料各異的符咒,來特卻是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皺眉道
“你確定自己不是去添亂?”
塞拉的表情立刻蔫了下來,用無力的語氣抱怨道
“難道我們就隻能在這裡等著最後的結果?”
“不然呢?”來特看著塞拉的眼神略顯古怪,從帶上這枚戒指開始,他就不需要再去考慮怎麼活下去了,現在他的任務,是看好這個疑似知識與智慧之神教會的守知者。
雖然不覺得一位並非專職戰鬥的序列七究竟有什麼可提防的,但既然那位先生如此說了,那自己就必須做好。
命運途徑的非凡者但凡能活下來的,總能知道一些其他人所不知道的信息,比如那四種聖物級氣息代表的東西,普通非凡者最多覺得對方是多重卷者,但他卻很明白,沒有神靈會垂青彆人的卷者,一位非凡者可以使用多位神靈的聖物,能代表的隻有一種可能——
那些神靈達成了某種合作,而他正是這份合作的代行者。如果說神卷者還有夭折的可能,那麼這種關係到多位神靈合作的大人物,就絕對是時刻被神靈所庇護的存在。
……
就在來特陪著塞拉尬聊的時候,他所信仰的悖論此時正站在船艙底部的鍋爐房,背靠著血肉臟器堆積般的鍋爐,麵前則是奪取了諾米拉身體的巴博薩,以及有著金發金眸,手持太陽短劍的傑克。
“你們的狀態看起來並不好?”斯諾浮誇的行了一個魯恩風格的撫胸禮,銳利的眼神在傑克和巴博薩的身上掃過,語氣之中的戲謔溢於言表。
傑克卻並沒有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在斯諾的身上,他隻是凝神注視著被斯諾擋在身後的臟器鍋爐,嘴角忽然微微上揚——
“我本以為你也是特倫索斯特的後裔,不過現在看來,我們似乎還有談談的餘地?”
傑克將視線轉向身著因蒂斯風格西裝的斯諾,眼神中透著自信的光芒,他本來還擔心斯諾和他一樣,是特倫索斯特的某個分支,隻是因為走的時候律師或者藥師途徑,才導致發色和童色的改變,但現在看到那鍋爐的狀態,他就已經確定,對方並不是依靠血脈的影響奪取了黑珍珠號,這樣一來,他還有的談。
“你似乎很自信?”斯諾雙手踹在兜裡,嘴角噙著帶有嘲諷意味的笑容,仿佛完全沒有戰鬥的打算。
“當然。”傑克同樣掛著一個自信的笑容,“幽靈帝國需要特倫索斯特的血脈才能進入,沒有我,就算你奪取了黑珍珠號,並找到了幽靈帝國,你有把握強行登上一艘擁有活著的特性,並且幾乎等同於一位秩序之手加上一位創生者聯手的天使級幽靈船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就更不能活著了。”斯諾語氣輕快的說著飽含殺意的台詞——
“如果如你所說,特倫索斯特能夠掌控那艘船,那麼讓你上船,不是等於找死嗎?”
“不不不,千萬彆這麼說,殺了我,你什麼都得不到,而留下我,你至少擁有登上那艘船的可能,我們可以簽下契約,約定分成,你不是有黑夜教會的聖物嗎?以聖物為媒介定下的契約,你總能信得過吧?”
傑克用力的擺了擺手,露出一個極具親和力的笑容,顯然是打算故技重施,通過泄漏幽靈帝國的一部分秘密,“賄賂”斯諾,使他變得不再理智。
不過這對悄悄打開了混亂氣場的斯諾而言,顯然是白費功夫,他甚至輕笑著坐回了鋼琴凳上,翹起二郎腿,笑眯眯的道
“我為什麼不把這個消息交給教會?”
“彆鬨了!”傑克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揮舞著雙臂道
“那可是一艘天使級的幽靈船,哪怕正神教會,也要出動超過三分之一的高端戰力,並攜帶大量的封印物,並做好犧牲數位聖者的準備,才有可能將其拿下,你覺得以現在的形勢,黑夜教會有可能動用這樣一支力量嗎?
幽靈帝國中的寶藏對於個人,或者小形組織,無疑是巨大的財富,但對於正神教會來說,卻遠不到需要付出巨大代價來攻克的程度。
而且,就算你將它上報了,你又能得到什麼?一筆獎賞?晉升半神的功勞?又或者,是不足幽靈帝國萬分之一的財富?彆傻了,和我合作,你能拿到的遠比這個要多得多!”
傑克的語言極具感染力,在巴博薩欲望化身和傑克賄賂的雙重影響之下,很容易就能撬開“利令智昏”後的敵人的心理防線,誘導對方簽下充滿陷阱的契約——本該是這樣的。
雖然全諾議會中也有樂子人想試試自己修改契約的能力和律師、魔鬼兩大契約混子相比究竟孰強孰弱,不過考慮到對方到底是一位真神的後裔,斯諾還是決定穩一手。
他的左手忽然撫摸著鋼琴的上方,將那背對著艙門,看起來就好像鋼琴裝飾物一般的十字架取了下來,倒轉著掛在了脖子上,同時,他表情微笑著抬起右手,在胸前連點四次。
明明是簡單的祈禱動作,但傑克的雙眼卻驟然瞪得老大,因為對方點出的,並非是他想象中的緋紅之月,而是以下上右左的順序,繪出了一個與他胸前吊墜一般無二的倒立十字!
“極光會?!”
傑克渾身汗毛倒豎,手中短劍上的繃帶猛然炸開,一旁的巴博薩更是發出一聲怒吼,剛剛占據的諾米拉的身體開始變得熾紅,硫磺的氣味開始在空氣中彌漫,一枚人頭大的硫磺火球被他握在手中,顧不得兼容性尚低的身體傳來的灼痛,他近乎全力的將火球丟向了斯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