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她們一早被召集起來，聚集在院中。
柳嬤嬤帶著人站在屋簷下，麵色冷凝地看著她們。
原本正悄悄討論的聲音慢慢消失，直到院裡徹底安靜下來。凝重的氣氛漸漸蔓延開來，她才清了清嗓子開口。
略帶著些許滄桑的聲音在寬敞的大廳中回蕩，她的語氣中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冷酷和權威。
“一月之後，各院的主子會來挑人。”柳嬤嬤冷冷地宣布，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在眾少女身上劃過，仿佛在評判她們是否值得被雕琢成珍寶。
“表現好的，入了主子的眼，就能一步登天，表現的不好，就隻能做個打雜的丫鬟，該怎麼選，我想你們心底都有數。”她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直指每個人的心臟，讓她們感受到壓力的同時，也激發起內心的欲望和恐懼。
她停頓了一下，讓話語在空氣中沉澱，然後繼續說道，“但我醜話說在前麵，不管一個月之後你們能否一步登天，現在的你們還什麼都不是，隻要還在這外院，你們就得給我守規矩。”
說著，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不屑，仿佛在說，現在的一切都不過是暫時的，真正的命運還未揭曉。
嘴角微揚，勾起一抹森冷的笑容，眼神銳利得幾乎能刮下一層肉，讓所有人不敢與之對視。
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山嶽，沉重而不可動搖，她的目光如同鷹隼，銳利而無情。柳嬤嬤的聲音甫一落下，整個房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隻有她的話語在空氣中回旋，提醒著每一個人，她們的命運。
公布完這個消息，柳嬤嬤就帶著人離開。隻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
緊張恐慌的的氛圍開始在人群中蔓延，壓力籠罩在每個人頭頂上。
柳嬤嬤帶來的消息，像是在平靜的湖麵，丟下了一顆大石頭，掀起陣陣波瀾。
而知道這些消息的小丫鬟們，有的緊張，有的茫然，有的害怕，也有的期待……
霜月就是最為期待的那一批人。
在一眾小丫鬟中，霜月的身影顯得格外突出。
她身材高挑，容貌姣好，身上還帶著點書香氣質，隻是微微抬起的下巴和隱隱露出的高傲姿態，破壞了她的這一份美感。
偶爾掃過周圍的人時，帶著些許的鄙夷和不屑，目下無塵的樣子好像在說她天生就該站在人群的頂端。她這副姿態，不像是丫鬟，倒像是嬌養出來的小姐。
而她這副樣子，是因為她有底氣。她的母親是南苑的嬤嬤，在三公子麵前得了幾分臉麵，是南苑的管事嬤嬤。所以，她知道的東西自然比其他人多一些。
此刻，她正被一群小丫鬟簇擁著，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光芒。她聽著那些小丫鬟們的追捧，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仿佛她已經是那個被選中的幸運兒。
“依霜月姐姐容貌和才情，定能被幾位公子選中的。”
“是也是呀，霜月姐姐可是我們當中最厲害的。而且姐姐地娘還是在三公子院裡當差，給姐姐謀個好差事定是不難的。”
“大公子敦厚，對下人極好，霜月姐姐是不是要去西苑啊。”
“我倒覺得二公子瀟灑風流，便是每日能看看公子練劍都能一整天都乾勁十足。而且以霜月姐姐的風姿，便是做公子的侍妾都是可以的。霜月姐姐去北苑最好了。”
“要我說霜月姐姐會去南苑，三公子乃是謫仙人下凡，樣貌是幾位公子中最最出眾的，而且霜月姐姐地娘親也在南苑呢，霜月姐姐才情這麼厲害，跟三公子最是般配了，況且清風院的侍女最是風雅，讓人好生羨慕呢。姐姐定是會去南苑，對不對。”
……
……
眾人看著霜月的眼中都是欽羨，嘴裡的好話不要錢一樣往外蹦，都在傾儘全力的討好她。
不過也是，她們都是被賣進府的丫鬟，身家性命都是在主子手裡握著，若想過的好一些，自然隻能依附他人。身後能有人護著，也就多了幾分活命的機會。
所以，她們才不留餘力的討好每一個可以庇護她們的人。
霜月聽著其他人的奉承，嘴角克製不住的上揚。但仍故作謙虛的道，“我們的去處可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這還得看主子們的意思，妹妹們萬不可再說這樣的話了。若是被嬤嬤聽到，定要說我們不是規矩了。”
“不管是去哪個主子的院子，我們都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霜月姐姐說的是，依姐姐的能力不管去哪個院子，肯定都能得主子的看中……”
這邊，霜月她們一群人聊的火熱。不遠處，宋清音和喬喬站在一起，並沒有插進去說話的打算。
此刻，宋清音隻覺得有些頭疼。
她前腳剛決定要苟到最後，後腳柳嬤嬤就公布了這麼一項重大的消息。
她一點都不想接觸到明華山莊的各位主子們，因為一旦在主子麵前做事，就意味著她得隨時保持警惕，不然一個不好，她可能就被噶掉了。
考核任務雖然失敗了沒有什麼懲罰，但在這方世界，痛感是真實地。便是死亡前的疼痛，都是一模一樣的經受一道。
宋清音越是想，越是煩躁。眉心漸漸擰起，略微有些不耐煩。
耳邊還傳來讓人聒噪的奉承聲，順著聲音看去，就看到了被人群包圍的霜月。她沒興趣加入他們得話題，於是輕輕拽了拽身邊的喬喬，就轉身離開了。
之後的事情還得徐徐圖之，現在先去乾活吧。
也沒人說一個丫鬟要乾這麼多活計啊，一天天的煩得要死，也不知道交不交五險一金。
丫鬟就活該沒有人權嗎？
宋清音有些憤憤的想著。
霜月享受著周圍人的追捧，心底不由有些飄飄然起來。
抬眼環視了一周，不期然對上了宋清音目光，臉上的笑不由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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