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乙冬倒是有一些“同窗之誼”。
這個夏乙冬討人厭的很,自幼性格狂妄偏執,偏偏年少時又是個——好女色的紈絝子弟。
能進學院的紈絝子弟不多,一個是他夏乙冬,另一個就是李楮墨。
李楮墨最大的愛好就是逃課。
夏乙冬最大的愛好就是女色。
二人可謂是霸王見霸王,兩個小霸王橫著走——
夏乙冬這小子,十來歲就喜歡爬丫鬟窗戶,行不軌之事,丫鬟不樂意,便強行令其就範,無人敢管,無人敢說——
誰會跟夏家的小兒子過不去。
奈何既生瑜,何生亮。
年幼的李楮墨雖然學習不怎麼樣,就愛管個閒事——
學院裡一個女弟子,讓夏乙冬輕薄了幾番,狀告無門,梨花帶雨。
夏乙冬把女弟子按在水房想更近一步的時候,被同樣逃課的李楮墨撞見了。
“好家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毛都沒長全就欺負女同學!”
李楮墨見那女同學哭的梨花帶雨,火冒三丈。
但是李楮墨聰明的很,深知自己身嬌體弱易推倒,生怕那夏乙冬小霸王不僅好女色,麵對俊俏的自己心動,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就完蛋了。
“小爺隻想主持正義,可沒想當那兔爺被輕薄了去,我這麼漂亮的男孩子,正直的很!”
想了一想,少年李楮墨便心生一計——
“男子漢大丈夫,辦法總比困難多!”
李楮墨放慢腳步,輕快靠近,把自己的長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在了夏乙冬腦袋上。
沒等夏乙冬反應過來,一記悶棍砸去,把夏乙冬砸了個七葷八素。
夏乙冬哪料到水房竟然有第三人存在,就被砸的蒙了圈,等他扯下頭上的長袍的時候,李楮墨早就拉著梨花帶雨的小女孩溜之大吉了。
夏乙冬看著不菲的長袍,用腳丫子想也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啟蒙院裡膽敢不穿專有長袍的就倆人!
梁子就是這麼結下的,此後有李楮墨和夏乙冬的地方,就會有戰火和硝煙——
夏乙冬一次次铩羽而歸的佳話在啟蒙院經久不息。
直到李楮墨被遣返回家,這事算告一段落。
……
宴會上。
眼下李楮墨正是強打著精神撐著,不欲與夏乙冬多做糾纏,道
“夏乙冬,你狗改不了吃屎的模樣,芝麻爛穀子的事能記仇一輩子,也是多年沒變!”
此言一出,周圍目光聚集——
“此人是誰?”
“真是有辱斯文——”
“罵夏乙冬,這是找死呢!”
夏乙冬臉色一遍,道了一句
“你等著!”
李楮墨看了遠處的方書生,又回頭看著夏乙冬,認真的說道“你們都隻會打嘴炮嗎?”
轉過頭,李楮墨看著昆侖,道“昆侖管教啊,您說他們是不是您帶過最差的一屆啊!”
未曾料到李楮墨反客為主,夏乙冬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昆侖原本靜靜的看著二人交鋒,沒有料及波及到自己頭上,伸手縷著自己的白胡須,不做言語。
夏乙冬看著李楮墨,惡狠狠地悄聲說道
“學院棄徒,學院之恥,你有什麼資格來這裡!”
李楮墨看著周圍不言語的學子,回答夏乙冬,啞然失笑,道
“你不會以為我會怕你吧,夏乙冬。”
“小爺今日沒空跟你糾纏!”
“速速滾開,不然小爺就大庭廣眾之下,訴說一下當年你是如何被一床被單嚇到喊娘的。”
李楮墨厭煩的抬手,夏乙冬咬緊牙關,怒火輕而易舉就被燃燒起來。
夏乙冬剛想繼續發作,李楮墨示意了一下管教昆侖的方向。
夏乙冬怒不可遏,卻隻能訕訕走開。
夏乙冬轉身,坐到離李楮墨不遠的地方,咬著牙,對身邊人說道
“李家暴發戶,氣煞我也!”
夏乙冬臉上的麻子被氣的一抖一抖的,看著滑稽的很。
與他搭話的學子,想笑又不敢笑。
……
馮寧等人靜靜守在橋邊。
“寧爺,寧爺,此處著實不宜請搶人,畢竟人多眼雜,出來的人非富即貴!”
“若是讓幫主知道,必然——”
馮寧思索了一下,看著黑暗下的波濤洶湧的江麵,道“言之有理。”
“東西準備好了嗎,那丫頭有點功夫在身上。”
……
席間
方學生看著夏乙冬向李楮墨走去,心中一緊張。
等看到夏乙冬一臉晦氣的走回,方學生放下心來,緊接著心生一計,小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看無人在意,向夏乙冬那走過去。
方學生恭敬的作揖,諂媚的笑道
“四少爺!”
……
寒兒在暗處,她一襲男裝,了無痕跡的靈活的轉換位置——穿過一個個房間,直到找到一個從高處看到大堂全景的位置,才停了下來。
額頭一滴香汗低落,冷不丁的,一身黑牌的臉色虛的發白的李楮墨進入視線。
“楚小黑?”
……
李楮墨頭痛欲裂,卻強忍著坐定——
“小爺真是一諾千金,剛認識沒幾天的小姑娘……”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啊!”
“最難消受,美人嗯!”
“太守啊太守,勞什子的太守大人,快快現行!”
李楮墨扶額,看向昆侖,又看向席間的陌生的一個個學生臉龐,道
“拋題——介紹新學生——飲酒——”
“接下來應該就是——飛花令!”
“飛花令結束——才藝表演——飲酒——解題。”
“大人物一般都會最後出場,總結——發個言?”
李楮墨掐著手指頭盤算著,兩眼一黑,哀嚎道
“起碼還有一個時辰哦!”
……
坐在首位的昆侖暗暗觀察著李楮墨——
“此子,究竟為何而來,張潮水,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