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承炎聞言臉色一變,“你先站那兒彆動,我馬上上來!”
他腳步匆匆,卻正好在上樓梯的時候和宗心良撞了個正著。
宗心良的表情有點尷尬,“那個……阿炎,我……”
“爸,”宗承炎淡淡地打斷他,表情是宗心良此前從未見過的認真,“我不管你找她是想做什麼,彆傷害她。”
宗心良一聽這話頓時有些不高興,“你什麼意思?我還能欺負一個小姑娘不成?反倒是你,眼睛擦亮點,彆被人算計了去!”
宗承炎笑了一下。
那個笑很複雜,至少當下的宗心良看不懂。
可直到過去很久,宗心良在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午後,忽然想起這一天,才終於明白宗承炎在笑什麼。
那是寒心,寒心於自己的父親從不曾真正過問他的心思,便專橫地替他做了決定。
是自嘲,自嘲於他一直知道自己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可還是始終抱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也是釋然,是他終於認清現實,終於選擇……放過自己。
笑容無聲,可卻是宗承炎最後一次之於他們父子關係的呐喊,那麼破碎,又撕心裂肺。
可惜宗心良沒有聽到,也失去了最後的挽回機會。
他隻能看著宗承炎一言不發地從他身側走過,大步朝花千樹走去。
“宗承炎!”
小姑娘高高興興地朝他撲過來,他順勢接住撈進懷裡,緊緊抱住。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誰叫你你都不能跟他走,知不知道?”
“不行不行,”小財神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一開始也隻答應你不無緣無故玩失蹤,以及不隨便變來變去,這兩條我都沒有違背,你不能再要求更多。”
宗承炎聞言眯起眼,“我怎麼記得,我當初同意你留下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之後做什麼都得聽我的?”
“我沒答應啊。”
花乾樹無辜地眨了眨眼。
宗承炎:“……”
他仔細回憶了一遍兩人當時的對話,花乾樹當時……好像確實沒有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