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多不如做得多,為了不讓女兒多想,她又隻能花費更多的精力在女兒身上。
至於宗承炎……她和宗心良是一樣的想法,白怡欣沒有爸爸,但宗承炎有,她如果有顧及不到的地方,宗心良肯定會補上,沒有關係。
總之就是夫妻倆人,你覺得他會管,他覺得你會管,再加上宗承宇和白怡欣那時候也屬於不懂事的年紀,擔心弟弟搶走父母的愛,便也總會耍些小手段,將他偶爾得到的那點溫暖也奪走。
比如哥哥會在爸爸答應帶他去遊樂場的那天,故意裝病將爸爸騙走,讓他期待了整整一個星期的遊玩計劃泡湯。
比如他因為成績優異被老師獎勵了一個好看的筆記本,回到家還沒得到母親的誇獎,就先一步被姐姐盯上,她會哭得很可憐,媽媽也總會因為心疼,勸他懂事點,將那個他也很喜歡的筆記本送給姐姐。
其實都是一些很細小的事,但就是這些零星的失望和失落,一點點累積,彙聚成宗承炎小小年紀裡,持續數年的暗無天日。
不過,宗心良和白怡欣本來就比他大好幾歲,所以隨著年歲的增長,他倆也逐漸懂事,不再玩兒這些幼稚的把戲,開始真正以哥哥姐姐的身份,嗬護他這個弟弟。
隻是那些宗承炎所經曆的那些痛苦並不會就此消失罷了,而他們對他的好,也成為另一重枷鎖,沉重地壓在他的肩頭——
他會因為那一點點的溫暖,沒有辦法怨恨他們,而他所經曆的那些痛苦也不會從他記憶裡抹去,於是兩種情緒來回纏繞,編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網,將宗承炎牢牢困在中心。
像是一個人行走在廣袤無垠的沙漠,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隻知道滿眼的黃沙綿延望不到頭,他已經很累了,看不到出路的絕望讓他想不管不顧地仰頭躺下去,徹底休息,可偏偏在這時候,他會遇到一個路過的好心人,分他一點食物和水。
那是救贖嗎?不,不是,那是更深的折磨和更持久的痛苦。
因為那點物資支撐不到他找到出路,卻又如詛咒一般逼著他頂著烈日繼續前行,他還不能指責給他物資的人,否則就是不識好歹,狼心狗肺。
他能怎麼辦呢?
他隻能默默接受,也默默承受,他曾一度自閉,因為找不到人訴說。
——畢竟在外人看來,他就是什麼都擁有啊,讓讓怎麼了?他的那些煎熬落在他們眼裡顯得那麼自私且矯情。
沒有途徑發泄,也無法和任何人和解,宗承炎壓抑得險些瘋掉。
好在,他也不是一個認命的人,他不甘心就這麼失去一切,於是用著自己的方式想為自己開辟出一條路,然後成為了那個明明最應該被溺愛,卻早早獨立的孩子,並最終擁有如今的地位和財富。
還恨嗎?
談不上,如果恨他就不會那麼縱容他們,他也早過了計較那些的年紀。
他接受他們的彌補,隻是那些他失去的東西,再也回不來了。
那些他曾深刻體會過的,通過一次次失望疊加起來的巨大痛苦都真實存在,並且烙印在那個年幼的宗承炎心裡,鐫刻成永不磨滅的記憶,折磨了他許許多多個夜晚。
少時淋過的雨,淅淅瀝瀝著,成為他心底一生的潮濕。
“宗承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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