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宗承炎的聲音,花千樹才回神,她搖了搖頭,目光有些茫然。
“我本來想通過那枚硬幣,給司爺爺施加一層結界作為保護……”
還要感謝宗承炎昨晚突然躥升的財運,才讓花千樹勉強覺醒了“財運亨通”的能力——也就是隻要對方擁有錢幣,她都可以將法力注入其中,實現遠程感知並操控。
不過宗承炎到底財力有所受損,所以花千樹力量有限,硬幣本身所代表的財富也不算多,她能施加的結界範圍很小。
她想了一下,人體最重要的部位是心臟,而且心臟的體積也不大,隻要她護住心臟,司宴就應該能熬過飛機穿越氣流時的氣壓安全返回。
但是就在她的力量靠近司宴心臟的時候,她竟然感覺到有另一股力量在阻止她!
更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那股力量,她總覺得對方應該很強大,甚至強大的跟她不在一個維度。
按道理說,這種巨大的力量差異應該會給她帶來巨大的壓力。
但是,沒有。
她沒有感覺到特彆懾人的壓迫力,那點力量好像一陣清風吹過,隻是短暫流淌,又很快消失。
對方也似乎隻是單純的阻撓,沒有傷害她的意思。
這是怎麼回事?
宗承炎聽到這裡也皺起眉,“你不是說你是這個世間最後的神?”
花千樹點頭。
“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力量能強過你吧?”
那可是神的力量,哪怕花千樹現在神位不穩,那也不是什麼東西都能跟她抗衡的。
“對啊。”這也正是花千樹納悶的點。
“那……”宗承炎提出一個猜測,“會不會是司命的法器?”
“有可能,但不確定。”
花千樹搖了搖頭,她畢竟是新神,也沒有跟舊神,甚至是舊神的法器打過交道,所以根本判斷不了。
“那司命……還能回來嗎?”
花千樹點頭,“你讓你的人直接把他帶回來吧,他的身體裡既然有另一股力量,應該也會護著他的,沒事。”
宗承炎“嗯”了一聲,才給那邊回了電話。
他倒是決定得很好,但司宴八十幾歲的高齡擺在那兒,花白的頭發,老樹皮一樣溝壑縱橫的臉,呼吸又微弱得幾乎感受不到,機長實在是膽顫不敢開,幾次試圖跟宗承炎講道理,最後被宗承炎不耐煩一句“人死了我擔著”給堵了回來,
行,老板話都說這份兒上了,他還能說什麼?
一幫人火速安排回程。
剩下的就是等待。
兩個小時後,直升機在老宅附近降落,老頭子模樣的司宴被抬了出來。
這還是宗承炎第一次看到司宴的本來麵貌,他抽了抽嘴角,終於理解機長為什麼不敢開了。
太老了,真的太老了,那是一種非比尋常的衰老,甚至那樣的老態,說他一百多歲了宗承炎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