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招財樹不僅小,葉片還在發黃,似乎有隨時枯萎的跡象。
不用說宗承炎都知道,她的虛弱程度,比之以往每一次更甚。
宗承炎臉色難看地轉頭看著沈刻。
“你做了什麼?!”
沈刻也是一陣怔然。
他到底已經恢複了曾經的記憶,知道得比宗承炎多一點。
他知道是他那那句話加速了花千樹的枯萎。
可分明……金元寶不是那麼說的。
按他腦中金元寶對他的引導,隻要他喚醒花千樹的記憶,有了初代財神的過往,她的神位才會更穩固!
怎麼會……
他不自覺將這些喃喃出聲,宗承炎聞言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我早提醒過了,戴上戒指的你還是你嗎?!你根本就是那邪器的傀儡!你特麼給我清醒一點!你必須擺脫那枚戒指,否則你會害死她的!”
他先前聽伏羲說邪器的時候,對這玩意兒的邪性完全沒有概念,但此刻他已經知道,那東西為了自己的目的,是真的可以草菅人命的!
這一次的爆炸,僅僅隻是為了除掉一個小穎,卻牽連無辜者無數,在來的路上齊節已經告訴過他,現場火勢雖然已經控製住,但死傷累計超過三十人!
真狠啊。
如果沈刻不能擺脫邪器的控製,它為了搶占神位,一定會不顧一切地毀了花千樹!
沈刻在宗承炎的厲聲喝問中終於回神,也意識到自己被利用了。
他抬頭,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望向外麵的天空,碧藍如洗,萬裡無雲,耳邊卻突兀地出現雷聲,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
沈刻知道,鴻鈞快來了。
唯一的財神又被打回原形,瀕臨隕落,沉睡的鴻鈞被強製喚醒,他本該第一時間就出現,卻拖到現在僅有雷聲,不曾言語,顯然現在的鴻鈞也虛弱到了一定的地步。
他如果現在就離開,有金元寶幫忙遮掩,鴻鈞絕對察覺不到他的存在,還能把花千樹驟然虛弱的責任推到宗承炎身上。
天道震怒的代價,宗承炎一介**凡胎,根本承受不住。
但顯然,沈刻並不打算那麼做。
他扯了扯嘴角,撥開宗承炎的手,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他即便再不堪,也不想在鴻鈞那個狗東西麵前過於狼狽。
“我不會害死她的。”
“宗承炎。”
他抬頭,目光無悲無喜,前所未有的平靜,“以後阿樹,就交給你了。”
宗承炎眼皮一跳,“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