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後,他隻是阻止了沈刻倒下的趨勢。
“啪嗒。”
一聲細小的脆響,在驚雷過後的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宗承炎下意識低頭,是沈刻的那枚戒指,如今斷成兩半,從沈刻指間滑落,砸在了大理石雲紋地板上。
沈刻也看到了,他終於認認真真地笑了出來。
戒指被毀,此後世間,再無金元寶。
天地一片沉靜,那是一種……仿若陷入虛空的荒寂,除了沈刻的笑聲,像是萬物都消失了。
“財公……你竟然……你竟然敢……”
這是鴻鈞的聲音,依舊古老蒼茫,卻失去了渾厚的氣勢,連宗承炎都能聽出他的虛弱無力。
沈刻還在笑,隻是儼然已經力竭,急促地呼吸著,每說一個字都像是用儘了他所有的心力,但他仍固執地開口:
“沒想到吧……老東西,我是要、要金元寶死……哈哈哈,擅自、毀滅法器,你等著、被天地追責吧!”
法器是什麼?那是天生地養的靈物,本質歸屬於天地,除了天地,誰都沒有毀棄的資格,哪怕鴻鈞執掌天道,哪怕金元寶已經墮落為邪器。
金元寶落得什麼下場,都該由天地審判,而不是被鴻鈞降下的天雷劈碎。
法器與主人之間有自己的聯係,那種聯係可以避開天道的耳目,否則金元寶此前又怎麼能那麼肆意地隱藏沈刻的存在?而沈刻就是利用了這一點,不停地激怒鴻鈞,引導鴻鈞降下一道又一道狠厲的天雷。
他和鴻鈞之間積怨已深,老東西當然不可能放過這麼一個可以正大光明置他於死地的機會——利用邪器草菅人命,因承受不住天譴而死,如果他還是以前的財公也就罷了,法則不可弑神,可他如今不過是一個**凡胎的轉世,哪怕就此殞命,天地也不能拿它怎麼樣。
鴻鈞自以為掌握一切,卻想不到他會催動和金元寶的主仆聯係,要金元寶去擋傷害。
其實如果放在以往,早在前兩道天雷降下他還能站起來的時候,鴻鈞就該意識到不對。
但誰讓如今秩序崩壞,鴻鈞為了維穩幾番受創,又被突然強製喚醒,對自己如今的實力根本沒有一個準確的衡量,被沈刻幾句話的挑釁,便誤以為是自身虛弱的緣故,不曾深思。
於是最終的全力一擊,徹底毀掉了金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