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清瘦的身軀,卻也蘊藏著力量,箍著腰際時,一瞬間讓人覺得被扼住了般。
掙脫後,她總覺得有點不適,又覺得他泡了藥浴後的藥香,格外濃鬱,就,熏的睡不著。
爬起來掛開床帳,散去些後,才縮在裡側,迷迷糊糊睡著。
她囫圇解釋道“我昨夜隻是繡帕子,睡得晚些,所以也起晚了些,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好啦,我餓了,快幫我準備早膳吧。”
“哦,好的。”翠煙沒八卦了,忙去小廚房端吃的。
沈君承不用跟他們一起吃飯,也因著杜太醫說的體弱,昨兒呂氏也來發了話,免了蘇安安的晨昏定省,讓她在澤輝苑好生伺候夫君就成。
免了繁文縟節,倒是自在,便是睡到現在也沒人說。
送膳食來的是翠煙和月落,蘇安安問道“世子呢?”
月落道“回夫人,世子剛剛去了朝陽廳。”
“去朝陽廳做甚?”
月落解釋,“今兒來了幾個世家公子,都是世子兒時的玩伴,聽說世子回來已經三天了,今兒紛紛前來探望。”
蘇安安“哦。”
沈君承去鄉下時,已經九歲,有玩伴正常的,再說,他回來三天了,那些玩伴無論怎樣,場麵上是要往來下的,倒是於情於理。
她垂眸,攪拌了下碗裡的粥,道“都有誰,你知道嗎?”
月落搖頭“奴婢初來侯府,一個不認識,隻知道大概五個人,無意間聽到一個紫衣公子人稱呼另一個人為陳少。”
陳少?有點耳熟。
她凝眉思索,沒想起來,又問“朝陽廳就世子在接待嗎,二叔可在?”
月落道“回夫人,隻有世子,二爺和三爺都當職去了,大少爺一早也出去了,今兒老夫人去祈福,帶走了大夫人,目前,家裡隻有三夫人在。”
蘇安安詫異,怎麼這麼巧,都不在?
她抿唇,覺得有點不安。
半晌,她匆匆喝了粥,道“我們也去朝陽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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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廳裡,四五個公子哥坐在客座上,喝著茶,時不時問候幾句,看氛圍還是一片和樂,但細察,不難發現每個人眼角眉梢的八卦和一絲打量。
時隔十年,當年那個小霸王真的成了柔柔弱弱的瞎子了,這是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幾人各懷心思。
最前麵的一個紫衣公子廖泉,呷了口茶,忍不住砸吧了句,“闊彆十年,再見沈兄,可真是……讓人感慨呀。”
沈君承抬眸,“是有點感慨。”
廖泉語氣裡微微帶了絲得意,“本公子真懷念那個時候的沈兄,上天入地,在京城天不怕地不怕的,何曾向現在,走路都要拿著盲杖……”
“廖兄。”有人打斷了他的話,微微抬頭示意。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廖泉故意慢半拍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戳了人痛處,忙自責道“我隻是一時感慨,沒彆的意思,沈兄可千萬彆多想。”
沈君承神色淡淡道“哦,沒多想,十年不見,本世子也是詫異的,沒想到廖兄一如既往。”
十年品性都沒變,也是不容易。
廖泉一聽不高興了,“什麼意思?”
沈君承莞爾,道“沒什麼意思,廖兄不要多想,就是前兩天,本世子聽府裡下人議論,廖兄今年射擊塞,又是第三名,和十年前一樣,才一時感慨了句而已。”
廖泉“……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