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親手了結了那個賊人，我就相信你的清白。”顧老夫人甩了甩手中的佛珠，聲音中沒有任何的波瀾。
“母親！”
“老夫人！”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稱呼雖然不同，卻是同樣的不可置信！
“母親。”顧秦氏再次叫了一聲，這事明眼一看，就和宋氏脫不了關係，怎麼可以這樣輕輕的放過。
顧老太太淡淡的看了顧秦氏一眼，轉頭看向顧斯年“我的乖孫兒，你怎麼看？”
“一切按祖母說的便好，孫兒相信祖母，祖母一定不會害我！”顧斯年雖然聲音虛弱，卻還是一臉孺慕的說道。
“好好好，我的孫兒就好好養身體，祖母會幫你的。”顧老太太滿意的說道，隨後沒有再看顧秦氏，冷聲對著宋姨娘說道“宋氏，你還不快去，難道你並不清白！”
“老夫人。”宋氏再次出言哀求著。
可顧老太太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過去，隻是憐愛的摸了摸顧斯年的頭發。
宋姨娘等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是幾瞬，也可能是半晌，一顆心不斷的下墜，最後隻能絕望的站起身，咬著牙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院子中，王大夫被按在長椅上，眼見宋姨娘像幽魂一般走了出來，目光沒有絲毫的停留在他身上，而是徑直的路過他，走到他身後的小廝身邊，顫抖的接過刑杖。
在王大夫疑惑的眼神中，宋姨娘咬著牙，舉起刑杖狠狠砸了下去。
第一棍落下，聲音悶悶的有些沉，王大夫悶哼一聲，痛楚細細密密的傳遍全身。
第一棍打的格外艱難，而第一棍過後，後麵的則順滑了很多。
痛，太痛了。
王大夫被堵住了嘴，隻能發出悶悶的哼聲，宋姨娘神情麻木的行著刑。
房中，秦氏麵無表情握著茶杯，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
顧樂瑤有點嚇到了，麵色微微發白，站在秦氏身邊攥緊手中的帕子。
顧老太太細細的問著顧斯年的衣食起居，顧斯年笑容清淺的回複，仿佛沒有聽到外麵的刑杖聲，氣氛一片祥和。
不知過了多久，流蘇走了進來輕聲道“老夫人，王初斷氣了！”
不多時，宋姨娘再次走進了房中，她才去了總共不到半個時辰，回來時卻徹底變了模樣，手上臉上皆有斑斑血跡，身上淡藍色的衣裙，也開了大朵大朵的殘花，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宋姨娘的目光，在房中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眼睛通紅，目光中卻黯淡無光。
王初是她青梅竹馬的表哥，曾經也有過許多甜蜜的日子，如今卻在她的手中斷了氣！
都是他們逼得！
不行，她的鎮定，表哥是為了她而死，她絕對不能辜負表哥的一番好意。
“老夫人，妾身已經用行動證明了自己，妾身此身從此分明了吧。”宋姨娘跪在地上，淚眼朦朧的說道。
“今日的一切，真相究竟是何，你我心知肚明，今日你雖然自證了清白，可你看看你的手。”顧老太太聲音涼薄的說道“看看你的手，上麵滿是血腥罪孽，你這般還如何能做我顧家妾，我已經叫人收拾好了後院廢棄的那座佛堂，從今日起，你就去那裡吃齋念佛，既為了贖清自己的罪孽，也是為了自己的女兒祈福。”
“老夫人！”宋姨娘不可置信的叫道。
那座佛堂她知道，位於顧家最偏僻的角落，是幾十年前，為了老太爺一個犯錯妾室的所建，昏暗又寒涼，那妾室關進去不到三年就香消玉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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