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明兒二十八,要去嗎?”
“可以嗎?”
“自然可以。我放你三天假,初一你再過來。”
“謝謝東家。”
“客氣!”
……
京城今年的臘月,比往年顯得更為熱鬨。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過年的喜悅。
就算是往年最貧困的人家,今年過年,也能買上兩斤豬肉,開個油葷。
往年都說年關難過。
一到過年,要債的就天天上門打砸搶。
今年過年,要債的人少了。
很多人家戶,不需要債主催債,提前幾天就將債務給清掉。
往年過年,家裡老老少少都指望著當家人能拿點錢,割點肉,能扯上兩尺布那就更好了。
每當這個時候,當家人都是一臉愁苦。眉頭皺著,就沒舒展過。
今年,不僅有肉吃,還有糖糕,還有新衣服穿,說不定大年初一還能拿到兩文錢的壓歲錢。
這個年,算得上上一家子記憶中最好的年景。
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都吃著年夜飯。
香噴噴的肥肉,吃得滿嘴都是油,小孩子們全都喜笑顏開。
大人們則在感慨,“日子好過了啊。”
“是啊!今年比去年強一點,還攢了一兩。”
“明年加把勁,爭取咱們家也能貸款買套房子。”
一家人都開懷大笑起來。
笑容真誠,閃爍著光芒,那是對未來美好日子的期盼和向往。
“明兒去廟會,給四海的東家燒柱香。保佑四海東家長命百歲,這樣的好日子年年都有。”
“是該如此。”
“咱們這個坊市,家家戶戶,誰家不是沾著四海商行的光。對麵老趙家,三個兒子加上三個兒媳都在新民縣乾活,今年一年,一家子就攢了一套房。”
“他們家人口多,我們比不上。”
“當家的,明年我也去新民縣找活乾。我們兩口子一起攢錢,就不信攢不到一套房子的首付錢。”
類似的對話,在京城各個角落正發生著。
四海商行,潤物細無聲,從衣食住行,悄悄改變著京城小民的生活。
小民口中的四海商行東家,顧玖,這會正在宮裡吃宮宴。
今年三皇子帶著新婦崔氏,進宮給太後,諸位娘娘拜年。
三皇子兩年努力,終於獲得了蕭太後的喜愛。愛屋及烏,蕭太後對崔氏也是極為喜歡。
當著眾人的麵,蕭太後給了崔氏一份重禮。
湖陽郡主樂嗬嗬的,“母後對老三媳婦真好,我都趕不上。”
蕭太後笑道“你要是有崔氏那麼能乾,哀家庫房裡的東西隨便你挑。”
“母後就是嫌棄我不夠能乾。”湖陽郡主撒嬌賣乖,想從蕭太後手裡順點好東西。
誰叫她開銷大,又養著小狼狗,還有一兒一女要操心,隻能想儘辦法摟錢。
蕭太後故意板著臉,“你啊,老大不小,還整日裡惦記著哀家那點東西。罷了,罷了,哀家許你挑選一樣。”
“多謝母後。”湖陽公主一臉驚喜。
母後還是愛她的。
“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文德帝帶著後宮嬪妃來給蕭太後請安。
湖陽郡主笑眯眯的,“母後許我到庫房挑選一件禮物。皇兄可有東西賞我,大過年的,圖個喜慶。”
文德帝哈哈一笑,“你今年有錢,朕就不賞你。”
“我有錢是我的,皇兄賞的則另算。皇兄也該大方些,不給我爵位,好歹給我點好東西,讓我風光風光。”
原本熱鬨的大殿,因為一句爵位,突然安靜下來。
顧玖心想,湖陽郡主對爵位真是充滿了怨念。
蕭太後怒斥湖陽,“大過年的,不會說話就閉上嘴巴。趕緊給你皇兄請罪。”
湖陽郡主嘟著嘴,不樂意。
文德帝哈哈一笑,“湖陽對朕有怨言?”
湖陽郡主一臉委屈,“我不敢有怨言,就想得個賞賜。”
裴皇後抿唇一笑,“瞧瞧她,年齡不小,卻像個孩子似的討壓歲錢。都說長兄為父,陛下不如就滿足了湖陽,也叫大家樂嗬樂嗬。”
蕭太後也跟著說道“湖陽就沒長大過,孩子都快成親了,還一天到晚沒個正行。當心你皇兄捶你。”
湖陽郡主委屈道“皇兄也沒少捶我。當初在王府的時候,時常聆聽皇兄的教誨,耳朵都快起繭了。”
文德帝聞言,笑了起來,“朕好心好意教導你,你卻怪上朕。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怪你,讓父皇狠狠收拾你一頓,奪了你的爵位,貶你為閒散宗室,你就老實了。”
湖陽郡主臉色發白。
蕭太後不忍心,忙說道“皇上就彆嚇唬她。瞧她這臉白的,哪像是過年。”
文德帝話中有話地說道“她彆瞎鬨騰,這年自然能過得熱熱鬨鬨。”
湖陽郡主低著頭,偷偷懟了一句,“本宮從不瞎鬨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