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修武弟子們,群情洶洶,一擁而上。
張海鷗身影如同幽魂般,在人群間遊刃有餘。
嘭嘭嘭……
一道道身影破空翻滾而出,無一人能夠幸免於難。
刹那間!
此人以雷霆之勢,蕩平全場,無人再有再戰之力。
“此......”
“此人恐怕已臻至煉丹境修為,竟有如此驚人威勢!”
“你可曾留意他的出手方式?”
“......”
一側,一位修為深厚的婆婆望向身旁的老者,開口問道:
“我看不清楚,你呢,看清楚了嗎?”
老者沉默片刻,緩緩地道:“看不真切,此人應已在罡氣境大圓滿之列,甚至可能是位半步入聖的存在。”
那位婆婆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氣息奄奄的家族弟子,臉上不禁流露出滿意的微笑,說道:
“張道友能得到昆侖仙宗的青睞,參與此番搗毀巫妖古廟的重務,其修為必定非凡,你們這些人就是不相信,現在看到了吧?”
隨後她走到張海鷗麵前,客氣地道:
“張道友,請恕這些孩子們無知冒犯,還請你莫要放在心上,我代表他們向你致歉。聽說你與阿彪乃是同窗好友,看來我家阿彪真是福緣深厚,能結識到你這般人物。”
張海鷗雲淡風輕地回答:“我隻是順路過來瞧瞧,他們既然對我有所懷疑,我也教訓了他們一番,如今算是扯平了。”
婆婆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言道:“道友,請隨我去那邊歇息。”
遠處有一個涼亭,涼亭周圍又有假山和湖泊環繞,偶爾可見金色鯉魚戲水玩耍,一陣微風吹過,略帶幾許寒意。
婆婆親自烹茶斟飲,而後說道:
“張道友,敢問你的修為根基源自何處?若方便的話,不妨告知一二。”
張海鷗端起茶盞輕啜一口,回應道:“遵師門戒令,此事不便多談。”
“無妨。”婆婆放下茶杯,品茗後接著說:“適才見張道友出招迅疾而精確,隻留下皮肉傷痛,卻能讓對手短時間內喪失戰鬥能力,即便我在煉丹境中期,也無法看透你的出手方式,敢問道友修為已達何境?”
張海鷗飲罷口中的茶水,平淡地說:“巫妖古廟的那位巫神,你知道嗎?”
婆婆點頭稱是:“那位便是巫祖廟的開創者,據說壽命將近兩百年,修為更是高深莫測,已然踏入宗師之境,多年來未曾露麵,現如今生死不明,為何提及他?”
張海鷗神情平淡地答道:“他已經隕落了,是我親手所殺。”
“什麼?!”
老者瞬間目瞪口呆,婆婆同樣震驚不已。在場的謝家人無不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盯著張海鷗。
唯獨張海鷗麵色平靜如水,仿佛擊殺巫神隻是小事一樁。
“這怎麼可能?”一位中年修士忍不住向前幾步,道:
“都說那位巫神壽達兩百年,一手創立了巫祖廟,並以某種邪惡秘法修煉,強行突破到了宗師境,那可是傳說中的宗師啊,你怎麼可能殺了他?”
這也是在場所有人心裡共同的疑惑。
張海鷗淡淡一笑,並無意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轉而說道:“我答應過謝家長老前來一看究竟,既然事情已經了解,若無其他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忽然間想起一事,他轉向兩位老人,又道:“對了,我和阿彪乃親如手足的兄弟,將來若有需要相助之處,讓他來找我便可,在合理合法的前提下,我自然會給阿彪這個麵子。”
話畢,張海鷗便起身準備離去。
"張真人,還請留步!"老婦微微抬手,匆忙言道,言語間充滿敬意。
在這修真界,唯有修為高深者方可受此尊稱。
張海鷗略感詫異,凝視著她。
她起身替張海鷗斟滿靈茶,開口說道:“貧婦先前已向阿彪打聽過了您的情況,還望您勿怪。據阿彪所言,如今您是獨行俠一位,雖然您修為卓絕,但我以為,集結同道、結交盟友,人多勢眾,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貧婦鬥膽代表謝家,欲與您締結道盟,共赴大道,我謝家長輩之中,家夫與我皆已修煉至煉丹境,若您肯垂青,自然是最好不過,如若您覺得不合心意,權當貧婦未曾提及。”
張海鷗瞥了一眼身邊的謝家眾人,他們的修為在他眼中確是顯得微不足道。
實話講,他對這個聯盟確實不太看重。
見張真人猶豫不決,老者連忙補上一句:
“張真人,修真界生存之道無外乎兩種形態,或是如同我謝家這般以血脈家族延續,或是如同天師府、昆侖派那樣聚合成宗門;您身為一名逍遙修士,難免會成為各方勢力的目標。”
“您雖能斬宗師,卻也無法時刻守護在意之人身邊,比方說,您父母、朋友,這些人皆是您的弱點所在,敵手極有可能以此為突破口,孤身一人終歸難以兼顧所有。”
“我謝家雖未有金丹境的大能,但我們願竭力助您分憂解難,懇請您指導我謝家子弟修行,我們將會以十足的誠意與您攜手共進。”
張海鷗被他的話語觸動,思及自己現今已得罪洪門、巫祖殿,以及逃離的弟子,更彆提還有天師府、茅山宗等強敵環伺。
考慮到父母、蔣海及朋友們的安全,他發現自己實在無法麵麵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