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慈悲。”
“當日在魚禪寺與府君一彆,今日再見彆來無恙啊。”
浩蕩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外。
定睛看去,卻發現那大殿門口內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出現了一個老和尚。
那老僧微垂眼瞼,神色平淡,麵若慈悲。
看起來沒有任何出奇之處,卻又給人一種‘慈悲’‘莊嚴’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麵對廟宇中的佛像一般。
俯視眾生,卻又心懷慈悲。
雖無怒目。
但卻不怒而威,無敢侵犯。
“老和尚,你終於出來了。”
“本府還以為你跟兩年前一樣,在魚禪寺找個借口,或玩失蹤或當縮頭烏龜。”蘇白玉淡淡說道。
聞言大梵寺祖師笑了笑沒說話。
但大梵寺住持卻內心產生了些許變化。
魚禪寺在西漠佛門有名的千年古刹。
曾與大梵寺、大佛寺一樣被稱之為西漠佛門巨擘。
三座道統,分彆佇立在西漠諸國之中。
哪怕比起中土名山大宗都不遑多讓。
但不知為何,在兩年前魚禪寺主持忽然卸任,將主持之位傳下後就宣布閉關。
至今一直沒再出現過過。
魚禪寺自此也一蹶不振低調收斂了許多。
而後便是大佛寺被滅,魚禪寺宣布封山,大梵寺祖師也宣布閉關。
有人猜測魚禪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而且與陰司府君有關。
畢竟魚禪寺和大佛寺出自一脈,同為中土禪宗道統,這麼多年兩家更是親如一家。
可大佛寺被滅,魚禪寺非但坐視不管,還宣布封山。
所以這會兒大梵寺主持有預感,魚禪寺的變故肯定跟陰司府君有關。
而且他們家祖師兩年前也去過魚禪寺。
隻是不知當時是在大佛寺被滅之前,還是之後。
如果是之後,那倒沒什麼。
如果是之前,那事情就不簡單了。
……
“老和尚,本府聽說,近兩年你一直在找本府,今日本府來了,不知你有何打算?”
蘇白玉問道。
大梵寺祖師笑道:“府君誤會,貧僧非是找府君,而是對府君感興趣而已。”
“對本府感興趣?”
蘇白玉笑了笑,隨後饒有意思道。
“看來你在大佛寺真的發現了一些東西。”
大梵寺祖師慈悲道:“府君慧眼。”
蘇白玉幽幽一歎:“也罷,先殺了你們的主持,再找你慢慢談話。”
話音落下,大梵寺主持整個人瞬間神經緊繃。
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下一秒不等他反應,蘇白玉的手掌已然抬起。
就這樣,大梵寺主持眼睜睜看著對方手掌越來越近。
但他的身體卻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因為雙方距離太近了。
他隻能眼睛跟得上,此刻哪怕心中有萬般思慮,也難以左右眼前之況。
可緊接著令他沒想到的是。
就當他已經做好隨時赴死追隨自家師弟的腳步時。
他隻感覺眼前一花,而後等回過神已然站在大殿門口,剛好是剛才他們祖師的位置。
此刻主持背後大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難怪自家師弟臨死時會麵露惶恐。
到底還是自己修行不到家。
主持看向前方,隨之雙目瞪圓。
隻見眼前蘇白玉依舊坐著抬手的動作。
而那隻手之所以沒落下來。
隻是因為祖師和他互換了位置,將對方攔了下來。
所以此刻雙方才保持著這般怪異姿勢。
一人抬手想要落掌,一人抬手捏住對方手腕將之阻攔。
看著眼前的老和尚,蘇白玉似是並不意外。
他冷冷道:“還不放開。”
大梵寺祖師愣了一下,而後收回手掌歉意道。
“明王慈悲,是貧僧失禮了。”
蘇白玉冷哼了一聲,隨後道。
“你這老和尚真是將虛情假意玩到了極致。”
“本府殺了你那麼多徒子徒孫你不阻止,這會兒殺他你卻不惜親身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