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殿中群臣。
太子嗬斥道:“荒唐!”
“大燕堂堂左相,百官之首,豈是隨意可以罷免廢除的?”
“爾等身為朝廷肱股之臣應該更加清楚,彆說是本宮,就是父皇,就是當今天子也不是想要讓誰當誰就可以隨便當上的。”
聞言殿中群臣紛紛低首不言。
沒辦法啊。
他們也不想這樣。
但目前局勢已經很明顯了。
左相這是奔著搞死他們的節奏來的。
而且還是無差彆攻擊,根本不分親疏遠近。
平日裡他們雖以左相馬首是瞻,也明白左相甚至手中捏著他們的生殺大權。
可真正到了關鍵時刻,求生欲的驅使隻能讓他們忘了這些。
與此同時。
周相看了殿中群臣一眼。
他冷哼道:“罷免本相?”
“你們也配。”
群臣身子一顫,無人敢直視望去。
隨後周相又看向三皇子。
“殿下這是打算跟下官談論我朝律法?”
三皇子看向他沒有說話。
周相接著道:“他們這般齊心,看來殿下應該這幾日找他們都聊過?”
“孤隻是就事論事。”三皇子冷冷道。
“還是說周相打算憑空汙蔑孤和這朝中袞袞諸公?”
聞言周相麵色平靜並未有絲毫動容。
隨後他便看向太子道。
“殿下,既然他們要一個說法。”
“那臣便給他們一個說法
。”
話音落下,所有人皆是看向左相。
因為他們都想知道,左相該怎麼給他們一個說法。
“衝兒,依據大燕律法,秀才未得準許動用私刑,致使犯人身死,該判何罪?!”周相忽然開口道。
周子衝深吸一口氣道:“革去功名,流放三千裡!”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感覺呼吸一陣急促。
難道周相真打算……
“我不服!”這時尤知古突然開口。
太子和周相皆是看去。
隻見尤知古麵容猙獰道。
“此案未定,我兒應還算良人。”
“所以他左相之子應是殺害良人,而非犯人!”
聞言周相眼神之中一片冰冷。
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著拳頭微微顫抖。
但隨後他還是深吸一口氣問道。
“若未立案,而殺惡者,該當何罪?!”
“與殺人者同罪。”周子衝沒有半點猶豫道。
周相在再問道:“殺人者當判何罪?!”
周子衝說道:“死罪!”
……
這個時代的特色雖是士大夫高人一等。
但嚴格來說秀才還未曾踏入‘士’這個層次。
因此秀才隻能算是免賦稅、勞役的普通人。
所以單從法律層次而言,周子衝殺人確實是要判處死刑。
所以當周子衝說完這句話。
整個議天殿是愈發的寂靜。
就連太子都眼角微跳,神情有些動容。
至於尤知古和三皇子,則嘴角隱隱出現一抹微笑。
尤知古是高興,周子衝在這裡說出這些話是必死。
如果左相想要保他兒子,隻能拿左相位換。
而三皇子是篤定左相不會眼看著他兒子死。
所以最終結果隻能是他預測的那樣。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下一秒他們都失望了。
等周子衝說完之後,周相直接看向太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