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畢,百官至!”
“山呼!”
隨著楊保全的話音落下。
大殿之上群臣海呼萬歲,天子萬年,陛下聖安。
燕皇端坐在龍椅之上。
那對旒珠下的眸子如古井無波一般。
隨後他開口道:“眾卿平身。”
眾人聽聞內心一凜。
今日之禮儀是真正的大朝會禮儀。
要知道除了每年正旦會用這樣的禮儀意外,餘下哪怕每月的正式大朝會都比今日簡單許多。
由此可想而知,此刻眾人內心是何等的緊張。
隨著百官起身,議天殿之上再度寂靜了起來。
這些人低著頭不敢往前看。
因為前方有天子有左相。
前者讓人生畏惶恐。
後者讓人憎恨生畏。
而無論出於哪種原因,這會兒真就沒一個人敢抬頭。
至於他們是否發現現場少了人。
一些本該來的人都沒來。
這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事情發展成了現在的樣子。
早就變了味。
哪怕此事的引子和核心人物前吏部侍郎尤知古,到底如何他們也不關心。
所以他們更不知曉,其實尤知古昨晚已經死在了獄中。
原因是受了風寒病死的。
……
燕皇看了眾人許久。
最終他的目光定在了左相身上。
他淡淡開口道:“朕隻是離開了幾日,朝中居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整個朝堂,近乎一半的人都在貪汙**,京中近乎大半的權貴更有豢養孌童,淫殺取樂的癖好,這倒真的是讓朕大開眼界。”
話音落下,百官當即跪倒在地。
“臣等有罪。”
不少人說話的同時,身子微微顫抖,額頭和兩鬢還有身背後冷汗直流。
而燕皇看著他們,目光也是一片冰冷。
“有罪?”
“是啊,你們真的有罪。”
“
真的是罪該萬死!”
聞言百官內心惶恐。
大殿之上更是鴉雀無聲。
見此燕皇重新將目光放在了左相身上。
“周相,你就沒什麼話想要說?”
此話一出,所有人頓時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右相黨和皇黨不少人更是齊齊看向左相。
而此事周君屹的舉動也是讓人所有人大感意外。
他沒有狡辯,沒有否決,更是沒有求饒。
他對著天子開口道:“臣為惡首,當誅!”
“麾下黨羽結黨營私,更是該殺!”
話音落下,整個大殿針落可聞。
無數人皆瞠目結舌的看向左相。
尤其是原本左相黨的犯官。
“周正!”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隻見一個年輕的官員,身著襤褸的官服,顧不得一身的狼狽。
他站起身紅著雙眼激動的對著左相道。
“你真是要至我們於死地?”
“吾等何辜?往日對汝更是尊敬有加,今日你為何非要吾等去死,你才甘心?!”
左相冷冷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龐傑,字初誌,吏部從五品員外郎。”
“景元二年二甲進士出身,初入仕途先為陸博濤麾下黨羽,因結黨營私,私心太重,惹得陸博濤不喜,而後被地調任渝州,景元四年,陸博濤因罪入獄後判流放南嶺,你在渝州這兩年,不思治理地方,反倒一心想著走其他門路回京城。”
“後因黃伯章引薦而見了本相,賄賂白銀一萬一千兩,珠寶字畫共計八千三百兩,當時渝州因你民怨四起,本相調你入京,你更加變本加厲,從景元四年至今十三年,貪贓枉法,受賄銀兩超過快五萬兩。”
“你難道還覺得你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