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麗江山腳下的古鎮。
安濟齋是鎮子上唯一的藥鋪。
而這藥鋪內也隻有一個郎中和學徒。
所以平日裡除了些許買藥看病的人。
其他人路過時基本都很少關注。
“小旗,關門。”
“好的,師傅。”
學徒聽見師傅的聲音,當即走到門口打算關門。
可這時身穿黑衣頭戴兜帽的男子卻忽然擋在了他的麵前。
“先生,我們要關門了,若是買藥看診還請明日早點來。”學徒看著眼前人說道。
兜帽男子此時好似沒聽見學徒的話,自顧自說道。
“我要買三七,黃芪各三兩二錢……”
“先生……”
“白芷,黃精各一兩三錢……”
學徒眉頭微蹙,剛想開口。
可誰知這時內堂的師傅卻走了出來。
“先生,要這些藥是家裡人得了什麼病?”
兜帽男子沙啞著嗓子道:“上月初三晚上進山撞了邪祟,虧了氣血。”
師傅歎息道:“晚上山路不好走,先生的家人為何不挑白天去。”
“白天路雜,去不得想去的地方。”兜帽男子道。
聞言師傅點了點頭,“既如此,那先生隨我來,我在後堂再給您開個方子。”
“小旗,你去藥房給這位先生抓他要買的藥。”
“麻煩了。”兜帽男子說道。
言罷,此人便跟著老郎中師傅走向後堂。
而學徒自然也是規規矩矩的去藥房抓藥。
一入後堂。
兜帽男子便將頭上兜帽摘下。
露出麵容。
赫然是麗江山陳家家主陳奉天的堂弟陳堂慶。
“在下陳堂慶,有要事想向日遊神君稟報。”
老郎中笑道:“陳先生稍等,我這就去請神君大人。”
聞言陳堂慶微微一愣。
日遊神君早就知道他今晚會來?
嘶~細思極恐。
陳堂慶投靠陰司,是從一個月前就開始的。
在他看來,他的大哥陳奉天根本就不配擁有陳家家主之位。
當然這種想法,還有他對大哥的意見並不是近三個月才有的。
其實從小時候,他就有這種心思,隻不過一直隱藏的很好。
因為他的大伯也就是陳奉天的父親是陳家上代家主,也就是所謂的宗家主脈。
而他從小雖然也被人一口一個少爺公子叫著,但他清楚他隻是宗家支脈,從他爹那一帶開始,最多延續三代也就是他兒子那一代。
他這一脈就徹底淪為分家。
彼時陳家再有什麼也跟他沒關係。
所以他從小就動了那個不該有的念頭,想要以庶取嫡。
至於長大後的野心,也不過是念頭的膨脹罷了。
可惜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機會,再加上陳奉天後來娶了麗江山林氏之女,兩家近十多年來關係愈發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