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和尚在床邊枯坐了一夜,默誦了一晚的經文。
柳月嬋依靠在他肩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次日,釋禪照常去上山砍柴,下山挑水。
隻是到了中午田間多了一人。
日子就就這樣一天天過著。
村中的流言自那天起也便沒再消停過。
直至一個月後,變故終究還是來了。
那天下午,釋禪扛著鋤頭回家。
發現小院門前圍滿了人。
而院中也不斷傳來嘈雜的吵鬨聲。
釋禪靠近人群,村民回首看到來人,一個個麵色古怪的讓開了路。
人群中的吳三拐子更是眼神一陣躲閃有意避開釋禪。
等到了院內,釋禪這才看清。
院中有三人。
柳月嬋,李二嫂,李二嫂的弟弟李大牛。
此時三人相互撕扯在一起。
柳月嬋落了下風,身上的衣裳被兩人拉扯的裂開了口子,腰間肩上胸膛皆露出些許雪白。
“今天老娘非要扒了你這婊子的衣服不可。”李二嫂神情憤然,但也不好過她脖頸處有幾道明顯的血痕一看就知道是柳月嬋抓的。
李大牛眼裡滿是淫邪貪婪之色,手中撕扯動作不斷的同時嘴裡還不忘說道:“我讓你勾引我姐夫。”
“住手!”
正當這時一道嗬斥聲傳來。
三人皆是動作一滯。
釋禪走上前牽起柳月嬋的手,眼裡滿是柔和。
“和尚,你……”李大牛這時想開口,但迎上釋禪冷冽的目光,他卻又當即嚇得腦袋一縮半個字都不敢言。
唯有李二嫂此時還分不清形式,她隻以為釋禪是個普通僧人。
所以她當即就開口嘲諷道:“和尚,老娘勸你少多管閒事,好好當你的出家人念你的經。”
“不然……”
砰!
不等她話說完,釋禪手中的鋤頭直接落地。
本來硬實的地麵直接被砸出巨大的聲響。
“不然如何?!”釋禪冷聲問道。
李二嫂當即被嚇得一激靈,愣在了原地。
見狀李大牛眼神略帶驚恐拉著自家姐姐轉身離去。
屋內。
釋禪滿懷歉意道:“我回來晚了。”
柳月嬋一邊縫著換下來的衣服,一邊抿嘴搖頭道:“不晚,換做以前我更難堪……”
說到這裡,柳月嬋終於繃不住了。
她趴在釋禪懷中嗚嗚大哭了起來。
一時間淚如雨下,難以自拔,屋內隻有女子的嗚咽聲。
到了晚上,釋禪這才問出白天的事情。
對此柳月嬋也是儘數告知沒有隱瞞。
原來今天中午等他出門下田之後,李二嫂的男人又來了。
或許是忌憚釋禪的緣故,所以在柳月嬋罵了他一通之後,他也不敢做過多糾纏。
隻是等他回到家中,也不知是誰告訴了李二嫂。
當即兩人就在家中吵了起來。
李二嫂的男人一怒之下直接摔門離開。
然後就有了今天下午小院中的一幕。
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釋禪沉默了下來。
隨即他又響起了今天下午人群中的吳三拐子。
良久後他這才開口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改變現狀?”
“改變現狀?”柳月嬋苦澀:“怎麼改變?”
“搬離這裡?”
柳月嬋搖了搖頭又道:“離開了這裡,誰又能知道下一個地方會如何?”
“不過是重蹈覆轍罷了。”
“那你沒想過嫁人?”兩人相繼沉默片刻後,釋禪又問道。
柳月嬋臉上泛起淒美的笑:“嫁人?嫁誰?”
“一個以前從賤的娼妓女子誰敢娶?”
“吳三拐子?”
說到這裡柳月嬋語氣一頓,停下了手中的針線看向釋禪問道:“還是你?”
聞言釋禪眼神有些複雜,他沒有說話。
見此柳月嬋自嘲一笑也不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