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份大禮?”看著葉千塵,季東來滿眼狐疑。
“你有那麼好心?”
“叔父,侄兒沒跟你開玩笑!實話說,我此次之所以能出長安,為的就是那龍淵劍!可是龍淵劍是陛下想要的,卻不是我想要的!您和我父親當年是同袍,而姨娘和我母親也情同姐妹,侄兒是真心為叔父著想的!”
葉千塵鄭重道。
“我在長安城抄了那麼多的家,搜刮了那麼多的銀子,可是一分不少的都交予國庫了。如今的國庫並不空虛,可是現在已經二月了,朝廷的軍餉下來了嗎?如今臨近開春,正是耕種的時候,東境老百姓也不可能再交賦稅!”
“我雖然從小算得上錦衣玉食,但畢竟是侯府傳人,如今又繼承了鎮北侯的爵位!兵馬之事雖然說不上精通,但也不是毫不知情!二十萬兵馬的糧餉,單單靠您自籌,您有信心等到朝廷的撥款?”
葉千塵問道。
“放在以往陛下可能會按常例將所需撥下來,現在如今怕是難了!陛下以我為刀整頓朝堂,但是他真正想整頓的卻是像您這樣手握重權的軍侯啊!”
“陛下已經不年輕了,幾位皇子如今也開始角逐,大秦已經到了權力更替的時候了。您和我六叔還有鎮西侯,都是跟著他打天下的,他在你們服氣,他若不在幾位皇子你們服氣誰?”
葉千塵直言道。
而聽了這話,季東來頓時眼冒寒光,迸出了殺機。
“小子,你這話可是誅心之言,你就不怕我將你拿下了?”看著葉千塵,季東來冷冷的說道。
“哼!您拿不下我,您也不會拿我!您號稱算無遺策,最擅長的便是算計人心!我今日所說的話,不過是您很早就想明白想通透的!您是軍侯,我也是軍侯,陛下以我投石問路,算計的卻是你們!”
葉千塵也聲音重了些說道。
“鎮北軍已經覆滅了,我就是光杆司令一個!可正因為我沒有了兵權,所以陛下對我可以呼來喝去,這樣的感覺他其實是很享受的!”
“叔父,您忠心為國,我理解!可是您不是一個人啊!鎮北侯府如今什麼下場,難道您還看不到嗎?謀劃並非是不忠,而是給自己留一個後路,您能保證將來不會再出現一個火邪嶺嗎?”
突然,葉千塵冷冷的問道。
凝視著葉千塵,季東來一字一句的說道“火邪嶺的大敗,與朝廷與陛下無關!”
“有沒有關係重要嗎?重要的是,我父親戰死了,鎮北軍全軍覆滅了,北境的軍權如今已經回到了陛下手裡,而鎮北侯府卻名存實亡了!”
“我能活到今天,並且站到您的麵前,是我的運氣卻也不是運氣!”葉千塵沉重的說道。
深深的看著葉千塵,季東來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他才悠悠說道“你長大了!”
“剛才的話不可傳於第二人之口,你明白嗎?”
看著葉千塵,季東來認真告誡道。
“侄兒知道!”
看著葉千塵成竹在胸的樣子,季東來忍不住的又問“你憑什麼這麼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