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才起。
等他來到大廳的時侯,發現木桌旁就隻有孟柒言一人。
“方哥,你還真能睡啊。”見到來人後,她豎起了大拇指,也不知道是誇讚還是調侃,“要不是嚴宣攔著,我們都想衝進去找你了。”
“其他人呢?”
“無法報團的規則又生效了,他們應該在外麵吧。”
審判日,如果沒有出現受害者,那說明貢品願意主動獻祭。
意味著無論如何,今天他們之中必有一個人會犧牲——才怪。
方辰伸了個懶腰,毫不在意。
可其他人不同,懷抱著這樣陰沉的心態,孟柒言有氣無力地癱在座位上。
他走上前,遞了瓶水,“單獨行動?不怕被貢品偷襲?”
孟柒言愁眉苦臉道:“與其說是怕,更多的是不想麵對。”
“說實話,我們之中誰死我都會很難受。但畢竟一起經曆了這麼多,如果能平安出去的話,這應該會是我畢生難忘的回憶。”
方辰剛想安慰幾句,她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但我死前能見識到這種超自然現象,也算是打贏全世界99%的人了,人生成就點數+1。”她碎碎念起來,試圖自我麻痹,”所以沒事兒,既來之則安之。”
他還沒開口,孟柒言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你心態還怪好。”方辰說這句話時語調很輕,聽起來就像朝陽一樣澄澈。
他打算去看看剩下的人在做什麼,剛出門就遇到迎麵撞來的李鐸。
“我滴個乖。”他滿頭大汗,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工具房消失了!”
“啥意思?”孟柒言的聲音從屋內飄來。
“字麵意思,都沒了。”
李鐸理順氣息,回憶起剛才見到的場景。
“我剛好散步到那邊,發現原本的草地變成大片焦土,到處都黑黢黢的,還有很多燒焦的木頭,哎呀,慘不忍睹。”
“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太驚悚了!”
方辰點了點頭,側麵附和,“確實,狀況慘烈。”
正說著,劉芒從院門進來,三人視線交織的瞬間,對方嘖了聲,陰沉著臉走開了。
方辰眼尖地看到他手上多了把木扇。
李鐸在一旁解釋道:“這是白黎給他的利息。”
又補了句,“塞了半天才塞過去的。”
能看出來劉芒本人也非常嫌棄。
“對了,嚴宣呢。”
“不知道哇,他就囑咐了句讓我們彆打擾你,然後就不見蹤影了。”
說罷,李鐸像想到了什麼般,壓低聲音問,“你倆昨天真的在一起睡的?”
方辰感覺頭又疼起來了。
可能是昨夜活動量太大,沒睡好。
“我出去透透氣。”他扔下一句話就徑直離開。
雖然知道人家可能隻是想側麵打探出貢品的信息,但當事人聽起來總感覺怪怪的。
方辰邊走邊琢磨昨夜跟紅衣女的對話。
題目的背後含義他其實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但還缺少其中最關鍵的線索——情書。
也就是那封空白的信件。
他忽然有些後悔昨天殺木匠殺得太草率了,就應該嚴刑逼供,萬般拷打,讓他把知道的內情都吐出來。
不過這樣一來,兜裡的戒指好像又等不及。
不知不覺間,方辰來到了那間上鎖的院落。
剛跨進門,就聽到盧婉婷扯著嗓子大喊,“你們昨夜在一起睡的?”
這時機也太巧了,他想都沒想直接否定。
於是傳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