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過來，彆殺我……”
情緒逐漸不受控製。
男子高喊出聲，身體也隨之劇烈扭動起來。
但因為被五花大綁，他無法移動分毫，隻能在原地做無意義掙紮，看起來就像被分屍的蚯蚓一樣。
觀眾還以為是節目效果，不由得拍手叫好。
方辰愈發感覺不對勁，這展現出來的恐懼也太真實了，就好像真的在被什麼不可描述的東西脅迫一樣。
“放開我！”
嘶吼貫穿了整個舞台，跟切割機的轟鳴攪拌在一起。
動作越發激烈，他瘋狂搖擺身軀，甚至帶動整個木桌都搖晃起來，震得地板砰砰作響。
然後在齒輪貫穿小腹的刹那——
反抗戛然而止。
男人似泄了氣的皮球般，癱軟在木桌上，沒有半點聲音。
“好！”
“太精彩了！”
“這麼配合還說自己不是托？”
台下驟然響起一片歡呼，經久不息。
——直到一股鮮紅的液體從木桌邊緣滴落下來。
本還在鼓掌的粉絲瞬間安靜，偌大的場館鴉雀無聲。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
洛川也察覺到不對勁，他先是探了男人鼻息，在確定對方是真的沒氣後，猛地掀開絨布。
失去了阻擋，內臟通過破損的皮膚一股腦湧了出來。
濃稠的血跡將整個木桌染成暗紅色。
“等等？！”
“死人了！！”
不知是誰喊了聲，台下頓時一片混亂。
更有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舉起了手機，閃光燈此起彼伏。
嚴宣眼眸微凜，直接起身，大步朝後台走去，方辰和孟柒言緊隨其後。
以觀眾的視角來看，這就是一場單純的演出故事。
好端端的人眨眼間就成了一具屍體。
但在人群注意不到的地方，在洛川的視野裡，卻展示著更加慘烈的真相。
一把瑞士刀深深插在男人側腰上，傷口很深，呈撕裂狀，從身體被破壞的程度能判斷出，他捅了不止一下。
原來，這家夥之前的瘋狂扭動不是為了逃離，而是在自殘。
這是隻有意識混亂的瘋子才能做出的舉動。
究竟是什麼能讓一個人在幾秒內an值歸零，性情大變，甚至做出常人無法理解的行為。
洛川並不陌生。
隻是，這還是他頭一回如此近距離見識到被拉進副本後失敗的下場。
幸虧有繩子綁著，施暴傾向無法發泄，就隻能硬生生自我消化，於是狂躁的怨氣依附在匕首上，瘋狂紮向身體。
確實如男子所願，此番行為造成了巨大的轟動，但代價估計連他自己也想不到。
倏地，細微的“哢嚓”聲在前方響起。
有幾個人舉著手機湊近，將鏡頭對準舞台。
“洛川先生，能解釋一下這是否是您操作失誤導致的故事？”
“剛才他公然挑釁，您是否借著表演的機會在伺機報複呢？”
台下的記者聞著味兒就過來了。
他們一臉期待，有種終於挖到猛料的興奮，似乎躺在桌上的不是屍體，而是升職加薪的墊腳石。
語言是有力量的，洛川知道此時此刻無論說什麼，都會被添油加醋地傳播到網上。
畢竟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要是冒然開口還指不定會被惡意剪輯成什麼樣子。
“洛川先生，您為什麼不說話？是默認了上述提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