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會問自己一個問題,這樣做真的值得嗎。”淚水滴落在盒子上,奶奶用蒼老的手拂去,“為了留戀自由的風景,我舍棄了太多太多。”
“爸爸媽媽會不會怪我,巴蒂亞會不會怪我,潘妮妲會不會怪我,巴赫走後,我常常能再夢中看到他們的樣子,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我到底在追尋著什麼到最後什麼都沒剩下。”
看著老奶奶傷心的樣子,我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在整個故事當中,明明誰都沒有做錯什麼,卻偏偏造成了最壞的結果。
老奶奶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錯過了父母的守候,忘卻了朋友的等待,最後隻能孤獨地坐在這裡哀傷,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雷斯莉忽然站起身,一言不發地進入臥室不知道要做什麼,幾分鐘後,她抱著一個很大的箱子走了進來,放到了老奶奶的麵前。
“南琳奶奶,其實您什麼都沒舍棄,正相反,您認為失去的,都在等待著您回來。”
說完將箱子裡的東西一股腦全倒了出來,信,全都是信,有著署名和落款,但卻沒有地址,奶奶用顫顫巍巍的手拿起來一封,那是她父母寫的,拆開後裡麵的內容躍然紙上。
“親愛的南琳,我的孩子,這已經是你離開家第三個年頭了,你爸爸還在生氣,真是的,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今天該說哪些事呢,總覺得每天說的都一樣呢”
“這是”奶奶呆呆地看著上麵的內容,這是她母親寫給她的,霎時間母親記憶中的樣子出現在腦海。
“這是他們寫給您的信,當然也有我奶奶的份;其實他們早就計劃好了,把每天值得記錄的事情都寫下來,等到有一天你回來的時候再拆開,這樣一來,就相當於那些日子是和您一起度過的。”
雷斯莉說著又從臥室拿出來另一個箱子,這個就小很多,隻有鞋盒大小,“這些則是您寄給他們的信,如果把它們放在一起的話。”說著將這些信和地上的倒在一起。
“那些時光,不就都回來了嗎。”
奶奶沒有再言語,一封一封地拆開,一封一封地淚水肆意流淌,將信紙浸濕,最終將所有的信件全部擁抱在懷裡,放聲大哭。
“謝謝謝謝你們唔啊”
時間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一切都回來了。
陽光和加雅的光芒彙聚在一起,將整個城市照耀的亮堂堂的,奶奶抱著盒子平靜地走在路上,我們也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麵。
馬洛魯雫像往常一樣,靜靜等候著有緣人。繞過一棵又一棵長相一樣的加雅,最終在獨屬於奶奶的那一棵麵前停下。
“巴蒂亞,我回來了。”奶奶撫摸著樹乾,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然後將盒子放在地上,坐了下來,輕輕撫摸著身旁的樹根,“你還好嗎”
我們則是站在距離稍遠的地方,這種時候,自然是要把空間留給他們一家人。
“你們說如果當初巴赫爺爺離開,南琳奶奶留下來,加雅會不會再給他們指引另一個相守一生的人。”雷斯莉忽然說道。
“這種問題你應該去問加雅才對。”都說了那隻是傳說,南琳和巴赫那麼相愛,注定他們不會分開,問這種問題沒有意義。
昕默默注視了一會兒,然後拉著我的爪子說道“黔,你還記得昨天答應過我的事吧。”
“什麼事?”我一愣,“我們現在不是在等著老奶奶嗎,乾嘛忽然扯昨天。”
聞言昕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然後生氣地踢了我一腳,轉過頭委屈道“黔你個壞蛋,回去後我就給姐妹們告狀,說你欺負我。”
不得不說,昕就算生起氣來也很可愛,我連忙將她轉過來說道“和你開玩笑的,我怎麼會忘了呢,走,我們去找命中注定的加雅吧。”
昕立馬開心的笑了起來,她怎麼會真和我生氣呢。
“你們去吧,奶奶這裡有我們看著呢。”雷斯莉將單身兔抱在懷裡朝我們說道,“就讓加雅來見證你們的愛情吧。”
聞言昕連忙開心地拉著我在這裡轉悠了起來,“隨便找一棵就好了,這裡的樹都長得一樣。”挑了半天昕依舊沒有挑到心儀的,我有些無奈地說道。
“怎麼能隨便呢。”昕一棵一棵感受著,最終目光在一棵很特彆的加雅旁邊停了下來。
之所以說特彆,是因為這棵樹從樹根開始就有五個分叉,一根在中間,四根均勻地圍繞在旁邊,像是刻意種出來的。
“竟然還能長成這樣嗎。”我有些奇怪,再看看腳底下,這裡的樹根分布的極為密集,我也沒想太多,畢竟這棵樹比其他的加雅要大上五倍。
樹枝和樹葉組成了一把大傘,垂在地上,不靠近看的話還以為是一朵金色的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