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年笑嗬嗬地說道:“兔子跑得快,你們倆空著手肯定抓不到,大黑和二黑抓了兩隻野兔,你大哥正在河邊剝皮呢。”
季溫禾搬出一個小板凳:“大年叔,您坐。”
“不坐了,我帶著它們在半山腰轉轉。”
“成,那您去吧,飯做好叫您。”轉頭看著兩兄弟,“你們誰陪著大年叔一起去,留下一個和我做飯。”
“我留下。”沈文山說道。
“成,你燒火,我炒菜。”
先把肉和冬瓜乾炒了,一會兒等沈榕山回來,讓他把野兔剁了,和豆角一起燒。
今天的菜比較豐盛。
筍乾炒肥肉,豆角炒肥肉,豆角炒瘦肉,冬瓜乾炒肥肉,白菜炒瘦肉,豆角炒兔肉。
兩隻兔子肥碩,炒了大半鍋。
雞蛋羹,蒸南瓜,正好八個菜,再加上酸豆角和酸黃瓜,一共十個菜,今天的肉吃到飽。
飯桌上,季溫禾啃著兔肉,聽兩人閒聊,時不時插上一句。
朱大年把骨頭扔到地上,側目望向沈榕山:“咱們周邊村子被抓走那麼多人,回來的隻有你一個。”
“前兩天聽村裡婦人說,往北麵去的一個村子,有個人家兒子也被抓去當壯丁了。”
“自從兒子被抓走後,老母親一病不起,都以為回不來,結果聽說你回來了,又抱了希望。”
“也就這個月初吧,沒撐過去,人沒了,到死沒見到兒子。”
沈元山接過話:“朝廷抓人去當壯丁,毀了多少人家,最後家裡還什麼都撈不到,屍骨都沒有。”
他們大哥能回來,是不幸中的萬幸。
“是啊,這有時候人長得瘦瘦小小的也好,像你大哥,人家就是瞧著他又高又壯,才把他抓去當壯丁。”
季溫禾轉頭看著他:“沈大哥遺傳了公公,跟公公一樣,個子高,又強壯。”
又望著旁邊的兩個人:“他們兩個遺傳了婆婆,我要是不認識你們,很難想象你們三個會是親兄弟。”
說起這事,沈文山想起來:“我們去遠村子賣貨,有好幾個嬸子問大哥是我什麼人,我說是我親大哥,她們還不相信呢。”
“她們說大哥像山匪,人高馬大的,要是他一個人進村子,早就被村民拿著刀趕出去了。”
眾人樂嗬一笑。
沈榕山有時候很無奈,他隻是麵相長得凶,自認為性子還不錯,不喜歡和彆人發生爭吵。
但一個人看待另一個人,往往都是先看麵相。
朱大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含笑:“有好有壞,要不然當初我也不會選你做我徒弟。”
季溫禾附和:“沒有十全十美,我覺得沈大哥這樣就很好。”很讓人有安全感。
“這兩個現在吃得好,個子也開始往上長,高出我一個頭了。”
她在門邊用木炭畫了一筆,個子長了不少,大概一米五七。
想長到一米七估計不行,她期盼著長到一米六也行,畢竟誰不喜歡個子高呢。
吃完晌午飯,朱大年在院子中坐了一會,便起身告辭。
“回去了,不耽誤你們出去做生意,改日有空了我再來。”
季溫禾在屋內聽到聲音,連忙跑出去:“大年叔,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