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溫禾拿上鐵鍬,辟出一小塊地,挖出小坑,一會兒架籬笆。
籬笆架好,又把地翻了。
她回家把秫米煮好,接著和沈榕山一起,出去割茅草。
走到小河邊時,很不巧的碰到了沈忠。
“榕山啊,沒挑貨出去賣。”
“本來是要去的,她一個人在家翻地,又要出去割茅草,我不放心,下午再去。”
季溫禾笑了笑,沒說話。
“裡正,您忙,我們去割茅草。”
沈忠點了點頭:“成。”
周小玉走到地頭拎秧苗,聽見了兩人的對話,撇了撇嘴。
將秧苗扔在田裡,小聲和她婆婆說道:“裡正想讓沈榕山給他們家插秧呢。”
馮霞雲抬頭瞧了一眼:“我看他們拿著鐮刀出去。”
“嗯,說是出去割茅草,不曉得要做什麼。”
“我估摸著也是不想去幫忙,在謊稱家裡有事吧。”
周小玉倒了一碗水給她:“娘,今年我們也不去他們家幫忙了,年年去,年年不落好。”
秦荷花總是雞蛋裡挑骨頭。
“娘,我反正是不去了,你和公爹要是去的話隨你們,彆叫上我。”
馮霞雲歎了一口氣,瞅了眼東邊彎腰插秧的人:“你爹要麵子的人,裡正來找,他必定會去。”
沈水生是個顧大麵子的人,死要麵子活受罪,家裡明明窮的要死,還愛裝。
周小玉很不喜歡她這個公公,天天慣著自己兒子,裡正讓他乾什麼就去。
“娘,爹要去就讓他去,我說什麼今年都不會去了。”
“今年要是糧食收成不好,誰知道會不會怪在我們頭上,出力不討好。”
往年她都不想去,是她公爹一直在那說什麼,一個村,又一個姓,一大家子人,不幫不好,囉裡八嗦的一大堆。
馮霞雲坐在田埂上歇息片刻,捶著腰:“不去了,我也不想去,這腰疼得我晚上睡不著。”
周小玉坐在她身邊:“娘,公爹讓我們去怎麼辦。”
她們倆得站在一塊,共同對抗。
“他要去就讓他去,累得是他,今年說什麼都不去。”
她也受不了她丈夫死要麵子的樣子。
自己想受罪,那就自己去好了,非要拉著家人一起去。
這時,東邊傳來沈水生嗬斥地聲音:“趕緊乾活,歇什麼歇,秧苗什麼時候能插完?你們還有心思歇著。”
兩人對視一眼,認命地站起身。
她們都不想和他吵架。
婆媳兩人是村子裡相處的最好的,可能是因為性情相向,嫁過來之後,從未紅過臉吵過架。
這邊季溫禾和沈榕山割完茅草回來,把煮好的秫米,灑在翻過的地裡,再蓋上茅草。
等做好一切,晌午已經過半了。
“溫禾,我回去做飯,你把它們喝的水換了。”
“好,你去吧。”
望著盆裡又被弄臟的水,無奈地歎氣。
“你們啊,都說那是喝的了,怎麼還往裡麵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