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滿堂反應過來後，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香煙，點上火後塞進了楊辰哆嗦的嘴中。
楊辰雙手顫抖著抱住煙，窩在牆角地上，貪婪地吮吸，一口口濃煙侵蝕著他的肺腑，刺激著他的大腦，終於讓他的情緒漸漸舒緩了下來。
一根煙狂吸完後，楊辰也臉色蒼白地癱軟在了牆角，額頭滿是黃豆大的汗珠，還有剛撞出來的淤青，在那喘著粗氣。
虛弱而無力的眼神看到滿是驚恐的一家人後，他又咬牙扶著牆角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趙滿堂搶了一步過去扶住他，滿臉擔憂道“盧兄弟，你沒事吧？”
楊辰一手扶牆，搖了搖頭，喘著粗氣道“沒事，就是有點頭痛。”
一家三口相視一眼，都疼成這樣了，還叫有點頭疼，那什麼才叫真正的頭疼，開什麼玩笑呢？
“我看你抽煙能緩解頭疼，要不這盒煙你先拿著抽？”趙滿堂把煙和打火機遞了過來。
楊辰接到手中道“謝謝。”說完當場又點上了一支，搖搖晃晃走到了外麵的陽台上，繼續在那貪婪的吮吸。
“盧兄弟，那你先休息，吃飯了再叫你。”黎豔打了聲招呼後，悄悄拉了下丈夫和女兒，一起下樓了。
三人一到樓下，靜靜坐在一旁側耳傾聽的趙蘭心問道“姐姐，剛才樓上是什麼在響？”
“沒你的事，乖乖一邊呆著去。”黎豔沒好氣地白了一句。
趙滿堂對走到小女兒身邊的趙慧心道“慧心，待會兒你去外麵買條煙給他，我看他頭疼抽煙能緩解。”
“買什麼買，買煙不花錢呐？”黎豔立刻凶巴巴來了句，道“給吃給喝又給住，現在還給他買煙，難道你還真的準備養他一輩子啊？”
趙滿堂有些無奈道“又不是買什麼好煙，隨便買條給他備著緩解頭疼就行了。”
黎豔瞪了他一眼，拉住丈夫，指了指自己腦袋，低聲道“看出來沒有，他是腦子有問題，我說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乞丐，把他留在家裡不會出什麼事吧？”
趙慧心插話道“媽，我看他頭疼的厲害，帶他去醫院看看吧。”
黎豔立刻很潑婦地凶了過去“看什麼看？看病不花錢？家裡給你妹妹治眼睛的錢都掏不出來，哪有錢給一個外人治病，腦袋裡出了毛病哪是一點小錢能治好的，人家家裡都放任他出來做乞丐不管，要你操什麼閒心？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們都想氣死我是不是？”
趙慧心咬唇不語，趙蘭心悄悄抓住姐姐的手捏了捏，算是給予安慰。
“好啦，少說兩句，小心人家聽見，快去做飯，人家昨天畢竟幫了我們大忙，搞點好菜。”趙滿堂推著老婆去了廚房。
事實上楊辰的聽覺比較好，站在二樓陽台上的他，把一家人的談話都聽在了耳朵裡，卻也沒什麼反應，隻是眼神茫然地看著遠方，完全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樓下，趙蘭心拉住姐姐低聲問道“姐姐，盧大哥頭很痛嗎？”
趙慧心對她低聲咬耳朵，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對妹妹講了遍。
平常的生活中也是這樣，趙蘭心對外界大多數消息的獲取都是來自姐姐的講述。
趙蘭心臉上頓時滿是同情，手摸索進裙子裡的口袋裡，從折疊的手絹中翻出了一張五十的人民幣，交到姐姐手中，低聲道“這是爸爸偷偷給我的五十塊錢，讓我一個人無聊時去村裡小賣部買零食吃，我沒用，你幫我買條煙給盧大哥，不要讓媽媽知道。”
趙慧心接過了錢，看著自己妹妹點漆如墨而純淨的明眸，咬唇道“蘭心，姐姐向你保證，一定會掙錢幫你把眼睛給治好的。”
趙蘭心嫣然一笑地點了點頭，道“你說盧大哥長得很帥氣，等我眼睛好了後，一定要看看他長得什麼樣。”
吃飯前，趙慧心偷偷到村裡小賣部買了條煙塞給樓上的楊辰，不忘叮囑他一句，讓他把煙藏好，不要讓自己媽媽知道。
楊辰心裡清楚原因，隻能說聲謝謝。
午餐很豐盛，搞了幾道羊肉大菜，一家人外帶楊辰吃飯之際，電視新聞裡的播音員突然說道“f國新當選統領凱恩，將於下月初進行為期七天的訪炎夏行程，這是凱恩當選f國統領後的頭次出國訪問……”
正埋頭吃飯的楊辰聞言，腦海中突然有什麼閃過，下意識霍然回頭盯向電視，不過隨後又是一臉茫然。
一家人都詫異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突然一下的反應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