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吧嗒著旱煙的火燒棍瞬間看直了眼珠子，失聲道“千年雌雄何首烏！”他蹲了下來用手撫摸。
“就是，就是，好東西，好東西。”鐵膽嘖嘖幾聲，又拉開了另一隻包，裡麵有四個塑料袋子，分彆裝著兩隻大靈芝，和兩隻兒臂粗的人參。
這兩隻人參同樣已經初具人形模樣，上麵根須茂密，布滿了珍珠斑點，一看就是相當上年份的野人參。
鐵膽砸吧砸吧嘴道“你媽，這玩意兒我當年在東b混的時候曾經弄到過一支，乖乖，千年人參兩支。”他又捧起兩扇黑紅色的大靈芝呲牙道“你媽，這兩個是千年靈芝吧？”
大家都忍不住蹲了下來翻袋子裡有些什麼好東西，福音居士翻出一大塊包在塑料袋子裡的肉嘟嘟的紅色如玉物體，又像是血珊瑚，端詳著琢磨了好一會兒問道“這個，這個，難道是肉靈芝？”
“媽喲，不是肉靈芝是什麼，就是那個太歲頭上動土的太歲嘛。”鐵膽一把搶到了手中反複觀看，忍不住嘖嘖搖頭道“還是一塊血玉太歲，稀罕呐。”
這當過三省總瓢把子的人，就是眼力不凡，畢竟是燒殺搶掠的土匪頭子，見過不少好東西。
大家把包裡的藥材翻出來發現無一不是好東西，一個個抱著在那交頭接耳，捧著手裡的東西指指點點互相交流。
楊辰隻有夠個腦袋參觀的份，一群前輩在地上蹲了一圈，壓根就沒他插手長見識的機會。
在灶棚裡燉雞的童子福滿也不時踮起個腳尖朝這裡瞅，貌似也想看熱鬨。
楊衛點過藥材品種和數量發現無誤後，走到了多吉的後麵，用腳踢了踢道“喂，東西呢？”
臧吉正蹲地上捧著一對赤雪蓮觀賞，被騷擾後，回頭問道“什麼東西？”
楊衛手一伸道“當然是你師傅‘聖靈上人’的那顆靈珠，你彆告訴我說你沒帶來。”
臧吉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站了起來，皺眉道“楊衛，我聽福音說你要搞什麼‘洗筋術’，你不會是拿我的靈珠當藥用吧？”
說到‘洗筋術’，大家都陸續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站了起來。
火燒棍吧嗒一口旱煙問道“楊衛，你真會‘洗筋術’？”
楊衛攤了攤手道“不會的話，我把你們叫來乾什麼？”轉而又朝臧吉伸手道“彆廢話，靈珠給我。”
臧吉搖頭道“不行，你之前告訴我說是借，當做了藥用的話，根本就沒有還的可能。”
楊衛再次伸手道“你放心，我就借用一部分，從上麵刮點粉下來配藥，剩下的保證還你，彆小氣，快給我。”
臧吉神情直抽搐道“刮點粉下來？你開什麼玩笑，這是從我祖師手上傳下來的寶物，不能輕易損毀。”
“禿驢，給臉不要臉是不是？”再三索要不到，楊衛當場就翻臉了，指著臧吉的鼻子罵道“你祖師把寶物傳下來是什麼道理？就是想讓你們這一脈好好傳承下去，你瞧你現在什麼德性，守著一座來陣大風就能吹垮掉的破廟，你對得起誰呀，抱著一顆破珠子當寶，把咱們師門幾代人的交情不當回事，以後你遇上麻煩看誰幫你，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也得為你徒弟著想是不是？媽的，讓你祖師爺知道了非得氣得從西天跑回來找你算賬不可，我說你這禿驢的腦袋是不是被青海湖的風給吹傻了，連點慈悲心都沒有，你修屁的佛啊。”
臧吉被他罵得沒理由反駁，隻能雙手合十道“我知道你死的也能說成活的，和你講道理總是我吃虧，我不和你講道理，我……”
“放屁！你這叫理虧，你這叫無言以對！”楊衛差點噴他一臉唾沫，環視眾人，手指臧吉，憤慨道“你說這人自私不自私，一顆靈珠算個屁啊！大家評評理，這一顆破珠子和我的‘洗筋術’比起來算什麼？這破珠子不過是我藥方裡的一味藥而已，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嘛，大家說說看，憑我楊衛的麵子，跑趟少林和武當，還不能湊他個八九個人來？我為什麼不找彆人而找你們？就是因為我把大家當兄弟姐妹，我絕對相信你們，我的‘洗筋術’麵對你們可以毫無保留地無私奉獻，大家說我夠不夠意思？誰料想啊，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你們說這禿驢的自私自利和我的大公無私比起來，是不是要遭天下人唾棄？”
臧吉被罵得忍不住直翻白眼，總之公理、私理和大道理都被你占了理，我就成了喪儘天良沒天理。
一旁的楊辰瞠目結舌，看來要跟師傅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其他人都忍不住乾笑笑，楊衛那張嘴，大家多少年前就領教過，這點事情的道德高度貌似還不至於讓多吉被天下人唾棄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大家對那個什麼‘洗筋術’還是挺感興趣的……鐵膽背個手，一本正經地咳嗽一聲，感歎道“臧吉，我說句公道話，這事就是你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