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四座大鼎鎮壓，十八位斥天境強者圍在四周，正上方一個侍從模樣的中年人淩空而立，手中掌印翻滾，力量如絲如雨。
這些絲雨力量看起來輕柔飄忽，沒什麼威力，但一沾到人形天道身上，就讓其痛不欲生，慘呼連連。
強大如斯的天道，對於這些居然沒有絲毫反抗能力！
吱吱吱吱！
大陣磨盤般旋轉，人形天道越來越弱，似乎隨時都會被徹底磨滅，看樣子已經煉化很長時間，用不了多長時間天道就會承受不住，徹底崩潰。
“他讓你出來跟我拖延時間的吧！”
看了一眼戌哲，聶雲眼皮輕抬。
“你……不錯，是讓我拖延時間，現在已經過了最危機的時刻，就算你將大陣撤走，天道也會麵臨被煉化一途！再無法挽回了！”
戌哲沒想到什麼事情都瞞不過眼前這人，懶得繼續掙紮了，露出陰狠之意。
反正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天道已經馬上就被煉化，就算他再有什麼動作也晚了。
“無法挽回？那可不一定！”聶雲也不進入混沌，而是看著遠處的人形天道，微微一笑：“我問你事情，你照實回答，我會出手救你，不回答，我不再管這裡的事情！”
“好，我問了！你為何能夠凝聚形體，而且有獨立意識！”
不去管對方會不會回答，聶雲精神一動，就將心中的疑惑問了過去。
他從天地六道而來，就是為了讓澹台淩月複活，這個天道擁有獨立意識，甚至能夠和人溝通，正是他想知道的。
要不是為了這個，九天世界的天道被誰煉化，乾他何事？
“我……我……不能說……”
人形天道精神波動了一下，隨即沒了動靜。
“不能說？那好。我有的是時間！”聶雲繼續坐了下來，老僧一般，氣定神閒。
憑借天機師天賦，他早就推算出天道被煉化了。路上還故意慢悠悠過來，就是想將天道壓迫到極限，否則，即便來早了，不說也沒用！
他不著急。人形天道有些堅持不住了，慘叫幾聲，再次將微弱的精神波動釋放過來。
“好，我跟你說，我之所以能聚意識，是因為阿育王，用了他的【混沌聚靈珠】！”天道聲音斷斷續續。
“混沌聚靈珠？能讓天道彙聚形體，並且擁有自主意識？”聶雲呼吸有些急促。
這如果是真的，隻要找到這種混沌聚靈珠不就能讓澹台淩月重新凝聚身軀，恢複意識？
“是！”
“不對。阿育王為何這麼做？應該沒這麼好心讓天道彙聚意識吧！”突然，聶雲眉毛一皺。
這個阿育王聽過幾次，應該是和修羅王一樣的封王級彆強者，這種人實力強勁，心狠手辣，怎麼會平白無故凝聚天道意識，讓其擁有人形？
“好心？當然沒有好心，他這樣做隻是為了更好的收割……可惡，可惡！”人形天道嘶吼了兩聲，意識波動再次降低。語氣中帶著哀求之意：“快救我，我快堅持不住了……”
“更好的收割？”
聶雲原本高興的心情，冷了下來。
看來這位阿育王和修羅王一樣，將天道當成培養的莊稼。等待成熟之後，進行收割，隻不過他比修羅王更加高級，用的手段也更加高明。
很明顯，凝聚出獨立意識的天道比混混沌沌的天道有更大的滋補作用。
“停下吧！”
明白過來，聶雲點點頭。一步向前跨出，來到大陣跟前。
“你叫聶雲是吧，不知你是哪個世界的高手，不過，這事最好不要管，阿育王的事情，誰管誰找死！”
空中的侍從中年人轉過頭來，露出赤紅的雙眼。
他的靈魂和肉身極不協調般配，一看就是降臨的意念，而非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