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有小太監來收《家訓》,詠舒便將那寫好的十遍遞給了他。
小太監也不敢多問,將經文呈遞給五爺,彼時弘晝才下朝回府,正在凝芳閣陪著雲格格。
接過《家訓》,他隨意灑了一眼,驚覺烏紮庫氏的字跡竟是這麼醜,既不像楷書,也不像草書,到底是個什麼鬼名堂?她分明就是在應付差事!
略略一數,隻有十張,弘晝不由皺眉,“爺是怎麼說的?罰二十遍,為何隻有十張?”
小太監怯聲回道“星彩說,昨夜福晉著涼發熱,病得厲害,所以才沒能寫完。”
一旁的紅翡小聲嘀咕道“福晉這病來得可真巧啊!”
雲柔軟聲勸道“爺,要不還是算了吧!姐姐她也是無心之失,並非有意毆打妾身,您就彆再懲罰姐姐了。”
她總是這般溫善,弘晝不由心生憐惜,“你倒是個心善的,還為她開脫,卻不知她總是在詆毀你。”
輕咳了兩聲,雲柔故作虛弱,“妾身不在乎旁人說什麼,隻要爺您相信妾身就好。”
兩相對比之下,弘晝越發覺得福晉無理取鬨,不知禮數,她稱病躲避處罰,弘晝也不拆穿,順勢道
“既然福晉身子抱恙,那就待在寧昭院安心休養一個月,不得離開半步!”
言外之意,就是要將福晉禁足了!
這樣的結果,雲柔很是滿意,敢打她耳光的女人,雲柔定會讓她受到應有的懲戒!
詠舒尚不知曉此事,直至次日一早,她照例準備去後花園照料她的花,卻被侍衛攔下,說是五爺不準她出寧昭院。
詠舒這才曉得自己已被禁足,期限一個月!
罰她抄經文她忍了,如今竟又禁了她的足,詠舒實在無法容忍,隻因一旦禁足,她便不能再去照料那兩顆花。
為了她的花,詠舒耐著性子好言商議道“我隻去花園,不去旁處。”
侍衛再次申明,“五爺說了,您不能出寧昭院,福晉,卑職也是奉命行事,還請福晉不要為難卑職。”
詠舒給星彩使了個眼色,星彩立即上前給他們塞碎銀,他們卻不敢收,亦不肯放她出去。
詠舒再怎麼生氣也無用,她出不去,弘晝也不過來,她連跟他講條件的機會都沒有,做福晉做到這個份兒上,當真是憋屈!
不過這件事倒是給她敲了個警鐘,最初種花時,她本想種在自個兒的院子裡,然而在她入府之前,寧昭院中已種了三棵垂絲海棠,東邊的那片小園子種著牡丹,芍藥和山茶。
這些花都嬌貴得很,且這會兒是夏季,不宜移栽,那些牡丹雖不是她種的,她也不忍心傷害它們,是以她才會把空間裡的那兩顆花種在後花園,未料竟惹出那些禍端來。
往後再種花,她堅決不能再種在後花園,以免又被人覬覦。
打量著寧昭院,思來想去,詠舒決定將西邊的地磚刨開,再開辟出一片花田來。
有了屬於自己的花田,她才能安心的將空間裡的花苗種在這兒,據空間的介紹,尚未解鎖的那些花皆有神奇的功效,補氣養顏,調理身子,甚至還能研製成藥,治病救人,古代的醫療條件不如現代,養花製藥,有備無患。
弘晝不許她出去,那她讓下人進來刨地,應是可以的吧?
當詠舒吩咐侍衛找人來開工時,侍衛卻不敢應承,說是要先去往書房請示五爺。
彼時弘晝正在書房寫奏折,聽聞侍衛的稟報,說是福晉要刨地,弘晝桃花眸微凜,麵露不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