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衣就寬衣,反正他裡頭穿的還有中衣,詠舒倒也不怕,大大方方的上前,抬指為他解盤扣。
先前大都是星彩給她解盤扣,她瞧著挺簡單的,輪到她親自上手時,她才發現這盤扣竟是如此的難解。
解了半晌一個都解不開,弘晝等得不耐,越發生疑,“解個盤扣有那麼難嗎?你該不是故意拖延吧?”
“才不是!是因為我指甲太長,扣不住,而且你這盤扣上頭還綴著翡翠珠子,我哪敢使勁?萬一拽壞摔碎,你又要怨怪於我,罰我抄這個,抄那個,得不償失。”
他隻說了一句,她居然嘀咕了那麼多!說得好似他蠻不講理一般,“你不做錯事,爺會隨便罰你?”
說起這個,那可就深奧了,“何謂錯,何謂對,還不是看五爺您的心情。”
聽出她在揶揄,弘晝勾唇冷哼,“你倒是挺上道兒!”
說話間,她終於解開了他頸間的盤扣,詠舒長舒一口氣,又繼續去解第二顆,鼓搗半晌還是沒解開。
她正聚精會神的攻略這顆扣子時,冷不防身子一懸,竟被他打橫抱起!
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詠舒驚呼出聲,“哎我還沒解開呢!”
弘晝卻沒這個耐心,“待你解完,天該亮了!”
她生怕摔倒,下意識圈住他的脖頸,卻又覺得不太妥當,小手無助的搭在他肩頭,圈也不是,鬆也不是,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就在她為難之際,她隻覺身下一軟,整個人落於帳中,下意識低呼了一聲。
佳人近在眼前,他垂眸便能看到她那卷翹的羽睫和秀挺的瓊鼻,甚至還能聞到她身上有一種香氣,好似是獨屬於少女的幽香,極易惑亂人心。
他就這般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她的視線刻意偏移,不肯與他對視,扇睫輕顫,似是很緊張。
她猜測弘晝應該隻是試探,不會來真的,畢竟他還在與她置氣,還在惱她打了他的愛妾,又怎會真的與她圓房呢?
念及這一點,詠舒暗暗告誡自己不要慫,不要躲,隻要熬過這會子就好了。
弘晝俯首湊近她唇瓣,他以為她又會像從前那般躲開,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沒躲,
“上回不是很抵觸嗎?今日怎的這般乖順?”
“先前我以為五爺有臟病,才會心生抵觸,今日方知真相,那我也就沒什麼可畏懼的。”
她答得從容,麵上亦無排斥,然而兩人緊捱著,感受到雪峰形狀的同時,弘晝能清晰的聽到她的心跳聲,
“你好像很害怕?”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似乎都在試探,為了消除他的疑心,詠舒隻能儘量表現出羞怯之態,“畢竟頭一回,緊張是人之常情。”
弘晝的視線緩緩下移,自她的眼睛移向她唇畔,兩人的氣息逐漸重疊,唇瓣將將貼合之際,忽聞外頭傳來急切的呼喚聲,
“五爺,不好了!雲格格她受傷了!”
詠舒隻覺這話聽起來很是耳熟,猶記得她生辰那天,雲格格也派了紅翡來請弘晝,當時詠舒一心想著修建花田之事,弘晝突然離開,她還有些失望,今兒個紅翡又來打岔,詠舒十分慶幸,卻不知弘晝會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