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擱前些日子,或許雲柔還會客套幾句,但最近她又複了寵,雲柔無所畏懼,揚起下巴瞟了繡香一眼,不屑冷哼,
“本格格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多管!一個漢家女,再怎麼巴結福晉仍舊改變不了你那低微的身份,少在我麵前耍威風!”
傲然道罷,雲格格先行一步,繡香隨後而行。
近來福晉又被五爺冷落,眾人皆看在眼裡,小榆認為福晉怕是靠不住的,繡香卻依舊站在福晉這邊,隻因她堅信,錦上添花不算什麼,雪中送炭才能貼近人心。
儘管福晉失勢,繡香依舊如從前那般去看望她,敬重她,她就不信,福晉這顆心暖不熱。
到得寧昭院,眾人落座,寒暄了幾句,而後雲柔便開始哀歎,說是自個兒養的花廢了。
詠舒淡應道“茶花確實嬌貴難養些,得細心嗬護才是。”
雲柔順水推舟地道“方才來的路上,妾身瞧見福晉您這院中也有一顆金花茶,妾身不愛彆的花,獨愛茶花,不知福晉是否願意割愛,賜於妾身。”
那些茶花雖不是她種的,但既種在她的院子裡,詠舒就該細心嗬護,“夏日不宜移栽,茶花嬌貴,更不該冒險,這花不能賜,還請妹妹見諒。”
繡香看不過眼,直白提醒,“雲格格,這寧昭院裡的一草一木皆屬於福晉,你來福晉這兒討要東西,怕是不合規矩!”
美眸微瞥,雲柔睇她一眼,一臉傲然地道,“可這是五爺的意思,五爺發了話的,讓妾身來福晉這兒求茶花。”
居然是弘晝的意思?他明知她最惜花,為何還讓雲柔來這兒要花?詠舒麵色漸僵,心下不愈的她並未應承,
“是嗎?既是五爺的意思,那就讓他親自來跟我說。”
福晉不應便罷,雲柔倒也不在乎那花,她在意的是,這回終於又能跟五爺告狀了!
心下暗喜的她麵上故作可惜的哀歎道“福晉不願割愛便罷,是妾身唐突了。”
待兩位格格走後,詠舒始終沒吭聲,月禾思量半晌,行至主子身邊,低聲道了句,
“雲格格沒能如願,回頭又該告您的狀了!福晉,依奴婢看來,五爺這般,大抵是在給您施壓,他想讓您知道,沒有他的庇護,您依舊會被妾室欺負。”
原本詠舒是不著急的,她是想著,弘晝不來便罷,反正她現在有花田,隻要能順利養花,他來不來又有什麼所謂呢?
可今日雲柔居然名目張膽的向她索要東西,今兒個她敢要茶花,明日便敢再來要其他的花苗,隻要有弘晝給她撐腰,雲柔會變本加厲的欺負她!
而弘晝並未約束雲柔,目的顯而易見,就是想讓她明白他的重要性,想讓她低頭。
然而低頭也是一門學問,單純的說好話撒嬌是不頂用的,詠舒做不出來,弘晝也不吃那一套,他隻會覺得太過虛假。
究竟該怎樣轉變這局麵,這是個問題。
誠如月禾所料,當天晌午,弘晝去往凝芳閣時,雲柔便哭哭啼啼的告狀,
“妾身好言好語的請求福晉賜花,福晉竟然說妾身是仗著五爺您的寵愛在她麵前耍威風,五爺,妾身可是誠心求花的,並無一絲不敬啊!她非但不給,還說……”
抿了口茶,弘晝漫不經心地問了句,“說什麼?”
“還說妾身是在撒謊,要讓五爺親自跟她說,她才肯考慮。”雲柔邊說邊哭,楚楚可憐,弘晝默然片刻,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莫再哭了,當心傷身,爺這就替你做主!”
弘晝不悅掀眉,沉聲吩咐小進子,“去把福晉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