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繪畫也是弘晝教她的,她不願憶起往事,便也不願作畫。
日子變得渾渾噩噩,看不到希望,也沒什麼樂趣。
弘晝不來,她也不去找他,至於弘晈是否回京,她也沒再打探過,仿佛周遭的事皆與她無關。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虛度著,月禾生怕福晉這般下去會出事,便自作主張去求見五爺。
多日不見,五爺的麵色很冷淡,月禾福身請安,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桌上,“福晉吩咐奴婢給五爺送湯。”
瞄了那食盒一眼,弘晝麵上並無笑意,隻因他猜得出來,“究竟是福晉的意思,還是你自個兒的主意?”
月禾不擅撒謊,被五爺這麼一追問,她再也編不下去,隻得說了實話,“是……是奴婢的主意。”
弘晝不耐掀眉,“有事就說,彆拐彎抹角,爺忙著呢!”
深吸一口氣,月禾這才道明來意,“奴婢覺得最近福晉的情緒不大對勁,問她她什麼都不肯說,奴婢實在不放心,怕福晉出意外,便鬥膽過來,想請五爺過去看望福晉。”
一聽這話,弘晝立時坐直了身子,神情緊張,“她病了?”
月禾原本是想謊稱福晉病了的,可是五爺一去,福晉不配合的話,那就露餡兒了啊!無奈之下,月禾隻好模棱兩可地道
“奴婢請大夫來瞧過,大夫說福晉心思鬱結,是心病。”
她的心病八成是因為弘晈,肯定不是為他,弘晝冷聲道“沒病就不需要探視,她的心情我也無法掌控,你回去吧!”
五爺明明那麼關心福晉,怎就突然變得這般冷漠呢?
月禾想不明白,福晉失蹤那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五爺的態度會變得這麼奇怪?
出了書房,月禾百思不解,瞄見院中的小進子,她給小進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到一旁說話。
待走遠些之後,月禾才問他,“你跟著五爺一起去找福晉,肯定曉得當時的狀況,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何兩位主子一回府就不見麵?”
小進子頓感為難,不敢提及此事,“我……我不清楚,你彆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月禾才不信他,“你不知道才怪,五爺的事,你比任何人都了解。福晉不肯說,五爺也不說,兩人都不肯主動,再這麼下去,要鬨到何時?”
小進子哀歎道“主子的事,咱們做下人的不該多管。”
“話雖如此,可咱們對主子也是有感情的,自然希望兩位主子都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他們這般冷戰,咱們瞧著心裡也不好受啊!你把因由說出來,興許我能想到解決之法。”
小進子嚇得擺手連連,“此乃私事,關乎到五爺的顏麵,還有很多朝廷機密。五爺囑咐過,讓我把嘴縫死,誰都不能說,我若說出來,怕是要掉腦袋的。”
有那麼嚴重嗎?月禾總覺得他是誇大其詞,“你若能解了福晉的心結,讓他們和好,五爺斷然不會怪你,興許還會感激你。”
小進子搖頭如撥浪鼓,“事關重大,我可不敢拿自個兒的腦袋冒險。月禾姐,你就饒了我吧!彆再問了。”
她好話說儘,小進子始終不肯幫忙,氣得月禾麵色漲紅,一氣之下撂了狠話,
“我不聞不問,福晉抑鬱難舒,她若是真的一病不起,五爺後悔可就晚了!到時他還能往哪兒找?閻羅殿嗎?”
算起來,五爺和福晉已經冷戰了月餘,這似乎是最長的一次。這一次,五爺是真的傷了心,鐵了心不願主動去見福晉。小進子也著急,但他忠於五爺,對主子的話奉做聖旨一般,不敢違抗。
然而月禾說的也是事實,彆看現在五爺冷漠無情,一旦福晉出事,五爺定然比誰都擔憂,指望兩位主子低頭,似乎是不太可能的,眼下隻能借助外力。
思前想後,小進子將心一橫,決定相信月禾一回,壓低了聲道“怡親王府那位三爺的事兒,你應當知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