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的立場,詠舒還真不敢確定,苦笑道“他信不信我還不一定呢!畢竟我懷孕的時日確實太過巧合。”
繡香卻是十分篤定,“姐姐放心,五爺肯定是信您的。”
詠舒當然也希望得到他的信任,然而人心最難揣摩,為此她的心一直在懸著,眼下鬨出來,倒也不算什麼壞事,她也想看看,弘晝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詠舒還以為弘晝會耽擱許久,哪料不到半個時辰他便回來了,瞧見他的身影,她並未主動詢問,弘晝行至她身畔,自身後輕摟著她,疼惜安慰道
“嚼舌根的人,我已經毒啞了她的嗓子,把她趕出府去,往後再也沒人敢說你的壞話,你彆怕。”
這樣的結果出乎詠舒的意料,她驚詫轉身望向他,“你把白格格毒啞了?你……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
弘晝正色肅聲道“沒開玩笑,欺侮你的人,我絕不輕饒!”
詠舒仍覺不可思議,隻因這不符合規矩,“你就這麼把人給趕走了,不怕皇上與裕嬪娘娘說什麼?”
弘晝無所顧忌,“白玉姣並非皇阿瑪賜給我的侍妾,她是我從戲班裡帶回來的,我可以自行處置,無需上報宮裡。”
他的果決是詠舒萬萬沒想到的,猶豫許久,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沒有懷疑孩子的來曆嗎?”
弘晝毅然搖首,沒有絲毫的猶豫,“我們之間的事,我最清楚,再者說,我曉得你的為人,也相信你對弘晈再無感情,你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孩子肯定是我的,無需置疑。”
他的篤定竟令她心生愧意,低眸喃喃道了句,“對不起。”
弘晝一直堅信孩子是自己的,但當詠舒突然跟他說對不起時,他有些懵然,一時間沒明白她的意思,難不成詠舒要告訴他,孩子不是他的?
“為何突然道歉?你又不曾做錯什麼。”
默然片刻,詠舒愧聲道“我沒能堅定的信任你,我還以為……你會懷疑這孩子的來曆,沒想到你一直那麼相信我,所以我覺得對不住你。”
原是為這事兒啊!弘晝嚇一跳,得知真相後這才鬆了口氣,握住了她的手。
天已暖,可她的手卻有些冰涼,弘晝緊握著,將掌間的暖意傳遞給她,“有了身孕的女人心思總是格外敏感,容易胡思亂想,我不會因為這件小事而怪你,你萬莫彆自責。”
先前她總是怪他多疑,如今他卻沒有責怪她,還反過來安慰她,如此善解人意,使得詠舒心念大動,情不自禁的近前依偎在他懷中,“弘晝……”
“嗯?”
自從兩人把話說開後,詠舒的心鎖就已經鬆動了,但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一時的感動,是以一直沒提這件事,想再等等看,等確認了再說。
然而此時此刻,她竟不願再等了,“我覺得不必等上元節,現下我已然確定,我好像……已經喜歡上你了。”
乍聞此言,弘晝喜上眉梢,但又有一絲隱憂,“是確定,還是好像?這兩個詞很矛盾,你得說清楚。”
勇氣往往隻在一瞬間,讓她再說一遍,她便有些難為情了,“你自個兒猜唄!”
感情這種事,靠猜是沒用的,“我已經猜了一年,我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抿唇默了片刻,最終詠舒點了點頭,“嗯……我確定,我喜歡你。”
隻這簡單的四個字,他卻等了一年!今日親耳聽到她承認,弘晝的桃花眸間盛滿了愉悅,整顆心甜絲絲的,“真的嗎?確認了就不可反悔!”
從前的詠舒顧慮重重,如今她想開了,決定打開心鎖,坦誠以待,“人生嘛!總要嘗試的,哪怕往後你負了我,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弘晝豎指鄭重道“詠舒,你把心交給我,是最正確的選擇。我向你起誓,今生絕不負你!”
她不信誓言,但她相信他此刻的滿腔赤誠。懷疑一個人真的太累了,與其疑神疑鬼,倒不如跟隨心的真實感受而走,愛著的時候便勇敢愛吧!至於這份感情能走多遠,順其自然即可。
自此後,兩人之間再無嫌隙,小日子過得越發甜蜜。
雍正六年五月間,曼容誕下一個女嬰,這孩子是在弘晝專情之前有的,詠舒沒打算計較,有便有了,她斷不會記恨曼容母女二人。
弘晝隻給了賞賜,對曼容始終淡淡的,曼容也是個有分寸的,她不會刻意去跟福晉爭寵,隻想借著孩子在府中過著安穩的富貴日子即可。
轉眼夏季將至,算來兩人成親已有一年,從最初的相看兩厭,到現今的如膠似漆,當初的弘晝怎麼也沒想到,浪蕩如他,有朝一日竟能對一個女人用情至深!
這在以往的弘晝看來,是難以理解之事,然而它就這麼發生了,等到真正喜歡上一個人之後,他才發現,專於一人,才是感情最可貴的原因所在。
他與詠舒相疑相知,經曆過那麼多的坎坷和磨難之後,並未決裂,反倒感情彌深,詠舒對他再無保留,真心相待,夫妻二人閒賞花月,一起期待著孩子的到來!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