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想了想,一張臉刷的沉了下來:“去叫趙氏來。”
這個趙氏還真當自己是神仙了?
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屋裡哭訴她死去的丈夫和兒子也就罷了,現在侯府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連過來問一聲都做不到?
“我記得她也是有不少體己的,若是都拿出來那定然夠了!”
聞言,宋清阮起身道:“老夫人,孫媳就先回去了。”
江老夫人卻攔住她:“清阮,若是實在不行,你便寫一封書信給你哥哥送去,叫他護著侯府便是。”
這個法子是她最不想用的一個法子。
她侯府還沒無用到要求著她娘家來辦事。
隻是形勢逼人,她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誰道宋清阮卻搖頭:“老夫人,且不說到底是不是哥哥查辦此事,但上京定會派人來監督著哥哥,咱們此刻去送書信,豈不自投羅網?”
宋清阮道:“最好的法子便是拿銀子去堵嘴,屆時清阮可借著回娘家的由頭親自問問哥哥可有查到什麼漏網之魚,若是有再想法子也不遲。”
不等江老夫人說什麼,宋清阮便起身辭她:“孫媳先回去了。”
趙夫人為人一向直爽,心思卻也純了些,突地被叫來索要攢了一輩子體己拿來充公,怕是要恨死這屋中的所有人。
上一世趙夫人甚少出門,倒也未曾對她做過什麼,她也不留在此處招恨了。
從福壽堂出來時已是酉時,待她回了攏香閣稍坐上一坐,又叫寧枝去叫了晚膳來,剛吩咐下去便瞧見江清宴踏著夕陽昏黃的光往這邊走。
宋清阮叫住寧枝:“清宴來了,那便備上兩份吧。”
寧枝說好,寧棠也跟著出去請江清宴進來。
“母親。”江清宴同她行禮作揖時,宋清阮瞧見他手心中攥了著那塊通靈玉石。
宋清阮隻覺得好奇,揮手免了他的禮後叫他起來:
“你這麼晚了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江清宴有些羞恥地將手中的通靈玉石拿出來:
“母親,兒子聽聞……”
他頓了頓才道:“兒子想給母親送個禮物,這玉石是兒子打小就戴著的,算是值些銀子,兒子想送給母親。”
宋清阮垂眸拿起那塊玉石,本應當冰涼的玉石卻帶著人身上的溫熱,想來是被他一路捏著過來的。
這孩子……
宋清阮無奈地笑笑,不再去看玉石,反而去看他手心上因為練功磨出來的薄薄的繭子:
“改日我做個耐磨的布條給你,練功時戴在手上也好過將手磨得這樣厲害。”
江清宴一愣,瞬間有些自卑地看著她,卻道:
“謝謝母親。”
“你啊。”宋清阮歎了口氣將玉石放回他手心:“你母親還不至於落魄至此,哪能要你的東西?”
她拍了拍江清宴的手心:“你且收好了,我自有銀子使呢。”
這玉石是他從小就戴著的,怎能沒有感情?
這孩子就是心思太細,大抵是聽見她將所有的銀子拿出來抵債用便擔心她沒銀子花了,竟也舍得將自己通靈寶玉拿來給她做抵債用。
宋清阮抬手敲了下他的手心:“這玉石是個難得的好東西,你莫要再拿出來給我了,且留好了!”
宋清阮見他不放心,便道:“你瞧著你母親是那般蠢笨的人嗎?哪能苛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