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叫宋清阮發現,她豈不又要陷入險境。
趙媽媽委實沒想到這件事能直接鬨的葉羅懿丟了一條命,更何況是她們這種賤奴。
宋清阮不甚在乎地輕笑著:“那便是老夫人自己的事了。”
且叫她自己左思右想擔憂去。
拿不準猜不透她到底知不知曉她們做的醜事才是最磨人的。
在命寧枝送去書信時,她便想好了要明著告知葉羅懿她已然全部知曉的打算。
往後,她便是要明著見招拆招,至於江枕,既然已經認作她為母親,她便更要好好拿住這送上門的買賣。
宋清阮心情姣好,斜著身子撐著下巴看趙媽媽:“去回吧。”
待趙媽媽走後,宋清阮便叫了寧枝來:
“這兩日放出信去,就說我今日嚇壞了身子養病,無論誰來皆不見。”
寧枝福了身子應下,又道:“夫人,外麵的探子來回話了,說涼州拖著那屍首去了衙門告示前貼了紙,將那屍首掛在衙門前,說是要掛三日呢。”
寧枝小聲道:“現下那衙門前圍滿了人,無論誰瞧了皆拍手叫好,隻是這般做法自古都是犯了極大的罪惹惱了今上,這才下了令掛在城門上,饒當今今上也未曾下過這般旨意,這掌印大人當真是肆意妄為。”
宋清阮抬手揉著眉心解乏:“不管他。”
他都將九龍圖明晃晃地穿在身上了,也沒見今上說什麼責怪他意圖不軌的話,更何況隻是在衙門前掛個死人。
宋清阮長舒一口氣,瞬間還有些恍惚。
葉羅懿竟死得如此乾脆利落,屬實超出了她設想中的預料。
宋清阮凝神思索,人死不能複生,但生前所做下的下惡事卻無法跟著身死一起逝去。
她倒是想知曉,葉羅懿假借她的臉麵去勾引鬱斬一事,江驍是如何點頭應允,又是何等的心情。
如今江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兩頭的好處都沒撈著。
她何不再逼一把,萬一能歪打正著逼著他自行站出來也說不準。
“寧枝,想來世子還不知曉他那心心念念的夫人已經斷了頭,為免叫世子憂心盼望,你且去尋了那些蹲點的人,叫他們放出信去知會世子一聲。”
寧枝點頭應下:“奴婢這就去一一照辦。”
望著寧枝踏入炎陽下的熱氣,宋清阮心下暫沒了心事,這才覺得屋內悶熱,便叫了人抬了冰擺在屋內解暑,解一解身上的薄汗。
寧棠站在一側扇動著扇子給她送風,也抬眼跟著往外麵看去:
“今兒這天是越發悶熱了,想來怕是要下場大雨。”
宋清阮點頭,意味深長地看著外麵的天:“也是該下場大雨了。”
這場大雨之後便再無一滴雨水落下,再往後便是無儘的旱災,鬨了足足三年之餘。
上一世這時,她起初隻當雨水減少,並不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