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上趙夫人雖沒害過她,可那是她不知情,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便是再恨也不能不心疼,她若是說了,又如何保證趙夫人不會一起對付她?
宋清阮暫且不同她計較,又聽見江老夫人喊道:“不準叫他教江清宴!”
“這是枕兒的東西!是枕兒的東西!”
江老夫人偏激道:“若不是我大發慈悲讓江清宴進侯府,他連活下去都是個難題,又何來的讀書?”
“誰都不準搶枕兒的東西,枕兒日後是要當丞相的,誰敢搶他的官職!”
這話說得孫澈幾欲翻臉。
若不是宋清阮在這裡壓著,孫澈便要破口痛貶江枕的不是。
隻是眼下時間緊迫,宋清阮急著要寫書信讓家裡人上書和離,隻冷聲道:“江老夫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且先帶著老夫人回福壽堂,沒有我的指令,誰也不準放出來!”
寧枝帶著人上前,卻被江老夫人高聲嗬斥:“誰敢,反了你們了!”
宋清阮冷笑一聲,好啊,成心要個刺激不是,那就全了江老夫人的心。
她低頭看江清宴:“清宴,想說什麼,便說吧。”
江清宴抱拳,態度卑謙,說出來的話卻十足十的紮心:“先生,清宴願意請先生教習,清宴想要三月後的鄉試中奪得頭魁,成為當朝宰相。”
“若是有先生指教,清宴定當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清宴想要同江枕一起,參加鄉試,看看到底誰能當上宰相。”
這話,是江清宴這一輩子,說過的最不務實卻也最癲狂的一句話。
隻是放在當下,對刺激江老夫人委實有用。
江清宴道:“清宴後有母親為其鋪路,前有先生指教,定然比江驍這樣的紈絝子弟強上百倍。”
宋清阮抬手搭上江清宴的肩膀,道:“好孩子,你儘管學就是,母親早就為你打點好了人。”
江老夫人被激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你們,你們是成心想要氣死我……”
宋清阮睨了眼江老夫人,很是想問問她,被人活活氣死的感覺如何?
當年,她也是被江驍活活氣死,大口大口的血噴在被褥上,那般撕心裂肺的感覺,到底好受不好受。
江老夫人還沒嚷嚷完就被孫澈的一句日後我來教你打斷。
孫澈臉上掛滿了笑意,很是滿意地看著眼前這個稱心如意的學生,生怕江老夫人聽不見一樣,又重複一遍道:“日後,我來教你。”
江清宴當即跪下:“清宴,多謝恩師。”
一聲恩師過後,江老夫人終於挨不住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老夫人,老夫人……”
身後跟著江老夫人的丫鬟慌忙上前,又不敢去宋清阮如何做,隻得眼巴巴地看著趙媽媽。
趙媽媽撇眼:“她都要將我趕出去了,我還管她作甚?你們這樣看著我有何用?我臉上可是有花?”
說完這話,趙媽媽一頓,不知想到了什麼,終究還是道:“夫人。”
趙媽媽低低叫了聲:“府醫還沒來呢,可要先把老夫人送回去?”
她的意思是,多晾一會,從這裡抬回去,說不準路上顛簸兩下就死了。
宋清阮轉眼看她:“老夫人福大命大,自然是送回那福壽堂歇息。”
暖風撲麵而來,她卻冷笑道:“既然你跟了她一輩子,那就好好的,陪陪老夫人聊聊天解解悶吧。”
趙媽媽連聲答應著:“好!奴婢定會好生照看老夫人!”
適才還吵鬨不休的攏香閣在江老夫人的離開後安靜了下來,江老夫人盼了八年的期望終於在江驍回來的當天被宋清阮親手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