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告彆宴在一片熱鬨中結束了,大家心照不宣地笑著告彆水雨凝,隻有眼皮子最淺的尚安樂沒忍住,哭了出來,最後還是被馬津歌將軍抱上了馬車。
溫言家宴沒來,是因為琴紅島的紅塵夫人也要離開京城了,他從小苦心尋找的母親想在最後與他道個彆。
麵對日思夜想卻時隔多年才見麵的母親,溫言百感交集,紅塵夫人是個玲瓏人,這些年親兒子為了家族複仇所吃的苦她大抵都知道。
水雨凝不知母子二人告彆時都說了什麼,隻知道溫言從酒樓回來時,蒼白的臉上是淡淡的笑,那笑很暖,能融化冰山的那種暖。
司家之事告一段落,紅塵夫人也對自己兒子從不放心,到徹底信任,此番告彆就是她要回琴紅島踏踏實實地去當掌門了。
不再懷著複仇之心,而是好好教導那些苦命的孩子,悉心當一個耐心的好掌門。
溫言尊重他母親紅塵夫人的選擇,他回來脫下玄色的外袍,輕輕摟住水雨凝。
“母親總說想補償我,可如今朝廷這邊的事情清晰,木之國那邊也有了眉目,我真的很想讓她放下仇怨好好生活,所以我並未告訴她木小紅的事情,我這樣是第一次對她說謊,若是你,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有些自作主張?”
水雨凝輕輕回握溫言的大手,她用手指輕輕在溫言的手心畫圈。
“若我是你,我也會這樣。紅夫人已經背負了太多,她應該享享清福了,溫言,這次我站在你這邊。”
溫言唇角一勾,一個溫柔綿密的吻落在水雨凝的嘴角。
水雨凝正恍惚時,溫言卻將她與自己隔絕了一段距離。
“那明日我們就出發吧!今日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水雨凝有些詫異地看著溫言,總覺得溫言最近對自己越來越疏離,可她卻找不到任何原因,她隻能猜測是不是今日與紅塵夫人告彆,溫言心中很是不舍?
天還沒亮,水雨凝就同溫言悄然離開了謝府,她回頭看著這個帶給自己溫暖的謝府微微一笑,禦劍而去。
整個京城因為朝陽蒙上一層淡淡的暖紗,餛飩攤的店主已經開始燒水準備了,同在他旁邊擺攤的多了不少人,還有包子攤、豆花攤、麵攤的,相比水雨凝剛到時京城那人人自危的樣子,如今的京城早已變成了一個充滿煙火氣的王都,水雨凝與溫言點了兩碗餛飩,卻要付錢時讓攤主認了出來。
看著水雨凝腰間的佩劍和她一席冰藍色的袍子,掌櫃的笑著,說是為恩人餞行。
隨後附近的百姓齊刷刷地向著水雨凝跪下,水雨凝拉著溫言趕快逃離了現場。
路上,兩人禦劍,看著京城逐漸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斑點。
“剛才那個餛飩攤主是如何認出我來的?”
溫言邪魅一笑,蒼白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許是雨凝你氣質出塵,他們以為你是仙人吧?”
水雨凝沒好氣地白了溫言一眼,溫言沒說,其實皇上派不少畫師為水雨凝畫了數百張畫像,其中有個畫師十分出名。
她因為親眼見過水雨凝,所以畫的惟妙惟肖,那幅畫收在卞記藥鋪的屋內,去過卞記藥鋪的百姓都見過,所以水雨凝無論在京城何處,都能被認出來。
那個畫師平時在欽天監占星,她很不舍得水雨凝這個好姐妹,所以想了這麼個主意,到時候若是有人認出她來,自己也能第一時間接到消息。
離開了京城,水雨凝感覺到靈力越來越濃鬱,身體似乎也越來越輕盈。
溫言也是結丹修為了,兩人的實力已不同當年,日行萬裡不成問題。
夜了,水雨凝與溫言尋了附近一處農戶村子歇下,為了不打草驚蛇,兩人扮作路過此地的普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