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疊紙,就足以說明如今的東廠和錦衣衛的威懾力名存實亡。
朱祁鈺看著燃起的火焰,整個大殿都寂靜無聲。
直到銅盆中僅剩下一堆灰燼,所有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大明的南方、北方、東方乃至西方,都有蠻夷蠢蠢欲動,如今才立國多少年,就準備步前人後塵了。”
朱祁鈺歎了口氣,繼續道“後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後人而複哀後人;剩下的事,你們議吧,孤累了。”
緩緩走下台階,也沒有人宣布退朝。
眾人就看著郕王殿下走出大殿。
等到郕王的身影消失,大臣們眼神開始看向自己的周圍。
勾結內侍,沒想到有人搞這麼大!
不過大臣們知道嗎?
當然知道,之前狀告王振的時候,就打算牽連一批,但是也被郕王殿下放過了。
那麼,郕王殿下可欺嗎?
沒有人會這麼想,都拿出罪證了,證明昨日內廷已經肅清,一些人的爪子都被砍斷了。
於謙看著銅盆,隨後目光看向王直,道“先議事,再總結交予殿下吧。”
平時搞這些,現在戰時,也隻能稍微後悔一下。
王直也是淡然,他的想法是,郕王殿下越來越有王者風範了,不過為什麼行為總是往曹阿瞞身上靠。
官渡之戰,曹操下令當眾燒毀手下寫給袁紹的求饒信,此後軍心大漲,大敗袁軍。
典故誰都知道,但能真正這麼乾的,卻沒有幾個。
“也隻能如此了。”
內閣的意義現在就體現了出來,議政權能讓他們解決很多小事。
走出大殿的朱祁鈺,轉身時,眼角偷偷看了一下殿內。
這是一場大型的pua,表明是朝臣們對不起郕王,心裡必定產生內疚。
畢竟,如今留下來的大臣,很多都是有心抗敵的人。
大明很大,書信很慢,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而朝會,則是歸集信息,處理事情的地方。
但是總是這樣的朝會,也限製了官員辦公的時間,大大拉長的工作進度。
朱祁鈺想把工作帶到郕王府,讓主要負責人跟自己彙報主要情況,明確大臣責任,這樣辦事也方便得多。
大明需要提高效率,更需要一支隻忠於大明的軍隊。
行至午門,盧忠和興安正在此等候。
“太後怎麼說?”
等盧忠和興安行禮後,朱祁鈺問興安道。
“太後沒說什麼。”
興安低頭回道。
“嗯,那就行了,孤知道了。”
朱祁鈺點了點頭,宮鬥內行,可不代表政治內行。
太皇太後能管理好後宮,這位孫太後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麵對如此糜爛的內廷,沒說什麼,就等於都說了。
“你們回去休息吧。”
朱祁鈺對兩人說道,隨後補充了一句“興安,內廷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孤可不想再看到如此情況。”
聞言,興安知道,這說的是以後的事情,也是在告誡自己。
“臣領命,不忘初心!”